宋清歌的動作很輕，以至於紀辰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就站在門口的位置，雙手環胸地看著他。
畫室裡很安靜，除了畫筆在紙上細微到差點聽不見的摩挲聲。
宋清歌盯著紀辰看了許久。
期間，少年不是在畫畫，就是盯著畫板發呆，眼神是宋清歌不曾見過的繾綣和愛意。
宋清歌突然很好奇紀辰畫的是什麼，下一秒，宋清歌便順從自己的心意朝紀辰走過去。
若不是顧及紀辰的心臟病，宋清歌真想直接閃現到紀辰的後麵，而不用打擾他作畫。
“在畫什麼？”
女孩清冷的嗓音在安靜的畫室顯得格外突兀，紀辰手一抖，畫上女孩的頭發瞬間多了一筆多餘的橫條。
紀辰抿著嘴角，下意識想要擋住畫像，然而來不及了。
宋清歌已經看到了。
紀辰手指緊握著畫筆，腦袋低垂，濃密的睫毛撲閃。
宋清歌看著紙上的另一個自己，眼神閃了閃接著奪過紀辰手裡的畫筆，開始一筆一劃地修補女孩頭發上的瑕疵。
不多時，紀辰看著眼前修補好的畫像，眼睛眨了眨，然後專注地盯著旁邊的女孩的側臉。
“恩人怎麼在這？”這人總是神出鬼沒，而且不走尋常路，專門在大半夜過來。
宋清歌沒有回答，而是放下筆反問紀辰，“你呢？大半夜不睡覺在這畫畫？”
“睡不著。”紀辰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
宋清歌抬頭掃了一眼紀辰的頭發，抬手摸了摸，最後由於手感實在太好，宋清歌又硬生生摸了好幾把。
紀辰看著專注蹂躪他頭發的某人，嘴唇緊抿，生氣地把頭偏到一邊，掙脫了宋清歌的魔爪。
“恩人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頭發？”
宋清歌下意識想說頭發，可是看見紀辰表情不對，默默把“頭發”二字咽了下去，淡定道：“你。”
紀辰卻不像她以為的那樣高興，反而一臉控訴地看著她。
明明眼前的少年隻是看著她，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宋清歌卻無端感受到一股濃烈的悲傷。
少年的眼眸乾淨、純粹，帶著濃濃的水霧，僅一眼便令人生出幾分憐愛。
宋清歌抬手抹掉少年眼角的紅潤，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睛，“紀辰，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心機？”
紀辰身子一顫。
宋清歌盯著紀辰的眼睛，沒什麼情緒地開口，“你一向很善於利用自己的優勢，你知道我抵抗不了你的眼睛，還喜歡你的頭發---”
紀辰眨了眨眼睛，心臟猛的一縮，嘴巴張開又合上，一時竟沒有反駁。
宋清歌俯身咬住他的耳垂，清冷的嗓音呢喃，“所以你故意給頭發作了護理，還時常對我露出這樣的眼神。”
耳朵是極為敏感的地方，而此刻卻被少女溫潤的口腔包圍，含在嘴裡細細啃咬，紀辰瞬間感覺脖頸往上全是熱氣。
宋清歌一邊故意折磨紀辰，一邊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紀辰咬著牙，生怕溢出什麼羞恥的聲音，身子也是僵硬著不敢動。
隻是偶爾從嘴裡擠出幾句求饒的話，“恩……恩人彆這樣……”
“我……我……我難受……”
身體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女孩碰過的每一處肌膚更是灼熱無比，令人血液沸騰，呼吸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