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雨呆若木雞，“不治了，為啥？”
邱河拉他一把，“彆問了，先進門再說話，也不嫌冷。”
還能為啥？說來說去還不是錢不夠。
村裡人小毛小病連衛生所都不願意去，更彆說縣城的醫院了，有時候一場病就能掏空全家的家底。
邱雨明白了什麼，垂著腦袋跨進了家，隻覺晚上的兔肉都不香了。
小雲寶不喜歡家裡沉悶的氛圍，咿咿呀呀地喊了幾聲。
邱山立刻道：“咱們雲雲也知道到家了是不是，真聰明。”
他和兩個弟弟炫耀，“一路上沒拉沒尿，半點麻煩也不添，我看天底下就沒有比咱妹妹更懂事的娃了。”
邱雨這才緩過點神，從大姐手中接過寶寶，啾啾兩下。
邱河也用手輕輕撫摸妹妹的臉頰。
小雲寶張開嘴咬住邱河的手指，她還沒長牙，嬌嫩的牙床咬不疼人，隻有點癢。
邱河打趣道：“妹妹也想吃肉肉呢。”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笑容中卻帶著如出一轍的苦澀。
村裡知道邱梅帶著弟弟去看腿，都以為沒過多久就能見著健步如飛的邱山。
偶爾見著都會問一句，“大山，你這腿快好了吧？”
“這哪說得準，醫生說先治治看吧。”
這五十元對於邱家是一筆巨款，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邱山索性將這件事應了下來。
說話模棱兩可，反正等過兩年好不了，旁人也會覺得是沒治好。
然而這話傳來傳去，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成了邱山的腿好的差不多了。
就連孫桂花都專程等了個機會，找到了正在院門口的小路上掃雪的邱雨。
“小雨。”孫桂花招招手，很是熟稔的模樣。
“乾嘛？”邱雨不願意靠近，遠遠瞪著對方。
孫桂花嗔怪道：“你這孩子離我這麼遠乾嘛，我又不吃人。”
說著她拿出幾顆包裝看著臟兮兮的糖，“我就是想問問你，大山哥的腿是不是快好了？”
“關你啥事。”邱雨才不接糖呢，轉身就要走，孫桂花心中一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