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諾雲郡主完全具備成為一個皇後的資質。”
諾雲瞟了一眼司徒川,笑道:“我就知道你沒想什麼好事。哎,你看那邊!”
司徒川順著諾雲纖纖玉手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在距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有一個風景秀美的溪穀,隱約能夠聽到潺潺的水聲。
兩人向著溪穀走去。及至近旁,看到溪水清淨明澈,魚翔淺底,溪岸芳草萋萋、春花爛漫。溪水蜿蜒向東注入一個波平如鏡的幽潭之中,幽潭的北邊有一塊巨石,巨石上書三個大字:棲鳳淵,筆力遒勁,有種大氣磅礴之美。
諾雲早已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隻見她輕輕脫下黑色的披風,貼身的烏金鎧甲無法遮掩的曼妙的身體曲線顯露無遺,她索性脫下小巧的戰靴,露出潔白而修長的纖足,那精巧的足趾就如同美玉雕成。她旁若無人的卷起褲腿,那雙潔白粉嫩的小腿霎時裸露在了空氣中。最後,她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走下幽潭。
潭水很淺,僅及膝蓋,諾雲在水中忘情的嘻戲,她清脆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溪穀。
司徒川默默地看著,這美人、美景令他仿佛置身夢中。
晚上,司徒川在一個乾淨的石板旁邊點起一堆篝火,諾雲就躺在石板上合衣睡去。司徒川靜靜的守在她的身旁。跳躍的火光映紅了美人雪白的麵頰,豐盈的胸部隨著嬌柔的呼吸均勻地起伏著,一條胳膊探出來,纖纖玉手幾乎碰到了石板下的草地。司徒川輕輕的將她的手臂推回她的身側,然後脫下自己的白色披風慢慢的蓋在她的身上。
司徒川靜靜的看著她,睡意全無,和她在一起的那種幸福的感覺甚至能夠讓他片刻忘記戰爭的煩憂。在這種時候他甚至希望時間能流逝得慢一些。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兩人跨上戰馬,準備出發。司徒川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顆巨樹,隻見在晨曦的陽光下,整棵樹發出金色的光茫,直上雲霄。司徒川無暇欣賞這奇偉的景色,跟著諾雲一起快馬加鞭向東進發。
幾乎與此同時,遠在龍嶺的逐日王靜靜的站在中軍大帳前,草原的長風無情的吹打著他那寫滿滄桑的冷峻麵龐。西涼第一勇士,武烈王賀蘭敏隆正跪在他的麵前,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驕橫恣肆。
“你知罪嗎?”逐日王冷冷的說著,麵如死灰,對眼前這個人看都不看一眼。
“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上,我沒什麼好說的,任憑發落。”賀蘭敏隆神情沮喪,他覺得他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你的對手並不隻是漠藏青峰的那個漂亮女兒,還有敗走龍嶺的中夏名將司徒川。”
賀蘭猛然抬起頭,瞪著血紅的眼睛,狠狠地說:“原來是他!”
“三十五年前,”逐日王緩緩地轉過身去,陷入了痛苦的回憶。“西涼與中夏戰於平武城下,被中夏名將慕容盛擊敗,十萬大軍損失殆儘,此役之後,鳳凰城也被慕容盛奪占,改稱雲陽,那時我還很年輕。”
“自那以後,西涼與四鄰征伐不斷,雖偶有挫敗,但從無平武之役那樣的慘敗。龍嶺之戰,中夏精銳被我儘數殲滅,總算報了平武戰敗之仇,誰料僅僅十日之後,你竟在斷崖穀遭遇如此慘敗!”逐日王猛地轉過身來,麵目變得更加猙獰可怖。“雖然你不是敗給了一個女人,可你帶給我西涼的仍然是恥辱,奇恥大辱!”賀蘭感到有唾沫星子飛到臉上,儘管他事實上距離他的那個出離憤怒的大王並沒有那麼近。
“那三萬多西涼猛士再也回不來了,他們的遊魂還飄蕩在斷崖穀,必須有人為此負責!”逐日王把目光投向遠方,舒緩了語氣說道:“鑒於你屢立戰功,又曾位高權重,我不能直接殺掉你,你需要接受十一血刃決!(作者注:血刃決是流行於東土世界的一種殘酷決鬥,失敗的一方非死即傷。十一血刃訣也叫十殺決,是一場十對一的決鬥,隻有西涼各部才有這種殘酷的決鬥方式,通常單人出戰的一方毫無取勝的可能,但其死後會獲得一種令人豔羨的榮耀——被允許進入勇士長林享受永久的祭奠。)就用你的勇士之血來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