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師大人,如果你知道了她的本領就不會有什麼疑慮了。”慕容俊馳一邊說著,一邊對慕容晴雪使了一個眼色。
兄妹二人心有靈犀,慕容晴雪盈盈一笑,突然抽出背後的清州長臂弓,當著司馬青川和諸位將領的麵彎弓搭箭,隻聽“嗖”的一聲,箭矢徑直飛向高高在上的城門樓,正中飛簷下麵懸掛燈籠的細繩,燈籠應聲落下,城門樓站崗的士卒看到此景全都目瞪口呆。
司馬青川也被震撼了,他不得不對眼前這位女子刮目相看,於是爽快的答應派她前去接應司徒川,而慕容俊馳則帶領步兵進城參與防守。
司馬青川此時並不知道,他派出的人馬已經不可能趕在司徒川的大軍到來之前抵達飛雲渡了。
司徒川的大軍已經推進到了距離飛雲渡大約四百裡的地方,而平武距離飛雲渡有一千五百裡的路程。慕容晴雪和她的兩千輕騎兵從平武出發,晝夜不息的向永川江疾進,她並不知道她事實上是去完成一個注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司徒川命大將中行牧為先鋒,大將米琴龍且居左路,大將析利榮城殿後,他與漠藏諾雲為中軍,浩浩蕩蕩向飛雲渡開進。在從臥龍山到永川江的廣袤的大草原上,這支從四塞之地龍川走出來的強大軍團即將奔赴一個全新的戰場。
“司徒將軍,你認為我們到了平州,誰會是最危險的敵人?”漠藏諾雲騎著馬與司徒川並排行進,她清冷的目光透著一絲迷茫。
“天威王獨孤信長。”司徒川毫不猶豫的說道:“他是望海川的雄鷹,西涼人的驕傲。”
“可是他曾經是你的手下敗將。”諾雲右側的眉毛向上揚了一下,炯炯的目光盯著司徒川。
“可兩軍相遇,絕非上將間的決鬥。”司徒川衝著諾雲微微一笑,說道:“如果讓我們兩個人比武,運氣好的話,我或許能夠贏他,可你不知道他的兵有多麼強悍,我在赤林之戰中曾經領教過那些生活在北方寒冷地帶的西涼人。”
漠藏諾雲微微點了點頭,這時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赤裡坤將軍。”
赤裡坤聽到有人在叫他,勒馬停了下來,十分恭敬的等候在行軍隊伍的旁邊。
“赤裡坤將軍,近日軍糧供應緊張,大家都隻能吃七分飽,也隻好委屈你了。”司徒川誠懇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切。
“野狼坡戰敗以來,司徒將軍和諾雲郡主對我禮遇有加,我不勝感激,哪裡有‘委屈’二字?”赤裡坤在司徒川麵前覺得有些慚愧——他現在隻是一個閒人。
司徒川接著又和赤裡坤寒暄了幾句,然後繼續趕路。
兩天之後,前鋒軍中行牧最先到達飛雲渡。
飛雲渡是永川江上的重要渡口,永川江浩瀚的江流途經河陽,過牧馬湖到達飛雲渡時流速變緩,利於擺渡
中行牧馬上派人沿江尋找渡船。經過艱苦的努力,終於找到了十三條渡船。
司徒川和漠藏諾雲也很快來到了飛雲渡。
司徒川看到了這十三條渡船,不禁眉頭緊鎖,從小生長在雲州水澤之地的他清楚的知道這麼少的船隻意味著什麼。
司徒川麵對著旁邊的漠藏諾雲,一臉無奈地說道:“看來,一場血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