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了,誰也不敢想象最壞的結果到底是什麼。
這時,一個衛兵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向司徒川稟報:一支數千人組成的奇怪軍隊出現在了離營地不遠的地方,看樣子不是自己人,也不像是敵人。
眾人正欲出去看個究竟,又一個衛兵跑了進來。
“寒山明義王拓跋儀求見司徒將軍。”
“有請!”
很快,大寨門前出現了一位騎著高頭大馬,身材高大壯碩的猛將。隻見他古銅色的皮膚,麵容剛毅,劍眉虎眼,高鼻深目,雙耳低垂,神色不怒自威,全身防護僅為簡單的環鎖甲,並坦露左臂,那發達結實的肌肉在陽光下顯示出雄性勃勃的力量。
拓跋儀翻身下馬,以手撫胸,低頭鞠了一躬,對著司徒川說道:“寒山明義王拓跋儀見過司徒將軍。”
“未得引薦,你怎知我就是司徒。”
“白袍司徒早已名滿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大家沒有想到一向傲慢的寒山人竟對司徒川如此的謙卑。
“拓跋將軍,你在上河原獵鷹走馬,放牧牛羊,何其自在,為何要來此凶險莫測之地?”
“我既居於平州,平州的戰事就不能置身事外。我請求加入您的大軍,共同禦敵。”
“你要加入我們,陷自己於刀叢火海,到底圖什麼?”
“我彆無所求,惟願將來大夏能夠平等對待我的族人。我們既然依附於這片沃土,就已經是大夏的子民,可你們長久以來,視我們為異類,防範我們如同對待洪水猛獸。我曾經在上河原遇到了耿元慶將軍的大軍,想要加入他們,可他拒絕見我。不過幸好他沒有接納我,否則我早已成了鬆雲嶺上的孤魂野鬼了。”
“你說什麼?鬆雲嶺發生了什麼?”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噩耗被證實的瞬間於司徒川而言仍然如萬箭穿心般的痛苦。
“您還不知道嗎?近十萬人的大軍已經全軍覆沒了,我在經過鬆雲嶺時看到了這血腥悲慘的一幕。”
司徒川的臉上籠上了一層悲戚之色,漠藏諾雲看到他的眼中含著淚花,於是走上前去勸解:“事已至此,需要冷靜麵對,想想今後的行動。”
諾雲的話提醒了司徒川,他明白,眼下能夠救平武的隻有他了。他原本隻是想助耿元慶將軍一臂之力,安心做好一個配角,不想如今卻一不小心成了絕對的主角。
“明義王,你們來時可曾見到一個騎著棗紅馬,腰裡彆著一個銅牌的人?”
“我過了鬆雲嶺後,為了避免遇上獨孤信長的大軍,故而走了紅林小路,一路上並沒有人發現我們。”
“你的手上有多少人馬?”
“騎兵五千人。”
“從現在開始,你的五千人馬編入我的軍中,聽從我的調遣。”
“萬萬不可!”慕容晴雪站了出來第一個表示反對:“我大夏軍中從無寒山人加入的先例,如果將軍執意這麼做,將來朝廷會怪罪的。”
“我這樣做了,先例不就有了嗎?我意已決,一切後果由我一人承擔。我見這些寒山勇士個個強悍勇猛,手持巨斧,好不威風,就把這支斧騎兵叫做寒山鬼斧營吧!”
拓跋儀對司徒川的接納和禮遇顯得異常興奮,他也正摩拳擦掌,要在司徒麵前表現一番。
很快,機會來了,探馬報告:逐日王就在軍門嶺。
“你覺得怎樣才能儘快結束戰爭?”司徒川問身邊的中行牧。
“除非生擒逐日王那個老賊。”中行牧毫不猶豫的說。
司徒川的臉上現出一副凶狠的表情,一個大膽的計劃已經醞釀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