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川從東麵,中行牧從南麵,拓跋儀從北麵分彆衝進了守備鬆懈的大營。守門的哨兵有僥幸未被殺死的發出了絕望的呼號,但睡夢中的人們卻不那麼容易被叫醒。大軍挨個衝進營帳,將裡麵剛從睡夢中驚醒的驚恐萬狀地士兵輕鬆殺死。
拓跋儀的寒山鬼斧營出現在一個又一個西涼人的軍帳中,驚魂未定的西涼人臨死前用恐怖而又疑惑的眼神看著這些和大夏人迥異的彪悍凶猛的寒山人,很多人在被巨斧劈開了腦袋之前都會在內心問這樣一個問題:這群魔鬼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司徒川和大將中行牧則顯得文明一些,但對那些可憐的西涼人而言,也隻不過是死的比較慘和非常慘的區彆而已。可憐這些西涼最精銳的騎兵——逐日王驕傲的近衛騎兵們,他們不是死在血雨腥風的戰場上,而是死在了溫暖的被窩裡。對軍人而言,這無疑是最最窩囊的死法。
外圍的營帳內的敵人很快被肅清了,司徒川和漠藏諾雲來到了中軍大帳前。
一個士兵打開厚重的木門,大帳裡麵點起了燭火。
司徒和諾雲下馬走進大帳。突然一個身影從角落衝過來,明晃晃的匕首徑直刺向司徒川。司徒川並不閃避,而是迅速伸出左手將那個企圖偷襲他的人的手腕牢牢抓住,然後往回一推,頃刻間,那人重重的跌倒在地。借著躍動的燭光,司徒川看到了她——一個麵容端莊清麗、皮膚白皙的美麗女子。隨同一起闖入的士兵們很快把她控製住了。
司徒川的目光開始投向那個始終靜靜的站在燭火旁邊的美麗的背影,在金色的燭光下,那曲線玲瓏的窈窕身姿,那薄如蟬翼的半透的煙紗羅衣裙散發出攝人心魄的魅力。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女人絕非尋常女子。
“獨孤可尊,讓你受驚了。你一定聽說過我,我是龍川台城郡主漠藏諾雲。”漠藏諾雲僅僅通過背影就猜到了她是誰——整個西涼,再也沒有什麼人擁有這麼美的背影,當然,除了她漠藏諾雲。
“諾雲郡主,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相會。”獨孤影慢條斯理的說著,柔美動聽的聲音幾乎能使堅冰融化,她依然沒有回頭。
“獨孤可尊,你可知你的逐日王去了哪裡?”司徒川終於問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獨孤影慢慢的轉過身,金色的燭光照在一張高貴冷豔的臉上,在場的士兵全被她的驚世美貌深深地震撼了。
獨孤可尊的目光直視著司徒川,司徒川在那雙令人無法抗拒的秋水含情的杏眼中看到了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桀驁。
漠藏諾雲則靜靜的看著著獨孤影,兩個同樣清冷的美人終於可以同台競豔,但實在難分伯仲。有一點令漠藏諾雲略占優勢——年輕。
“想必這位就是名滿天下的司徒將軍吧,果然名不虛傳,英俊威武,遠遠超過了我想象中得樣子。”獨孤影眼波一輪,打量了一下司徒川,神色泰然,語調和緩。
“既然獨孤可尊不願說出逐日王的下落,那隻好委屈你跟我們走一趟了,您現在的身份變了。”司徒川重新審視著這個美麗的俘虜,他很清楚:她的命運如今掌握在他的手上。
獨孤影顯然沒有彆的選擇,她也完全不清楚未來得道路上等待她的是什麼,她的人生如同一條孤零零的小船,陷入了一片未知的黑色大海裡,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