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樓垮塌了,逐日王被壓在廢墟下麵生死未卜,望樓的殘骸升騰起烈焰,滾滾濃煙直衝天際。護城河這邊,中州羽林的神弩手仍在在冒死向著望樓的殘骸射箭,他們前麵的中州羽林刀斧手則在拚死護衛這些的神弩手。而司徒川、拓跋儀帶著五千寒山鬼斧營已然氣勢洶洶地衝過護城河,後續的慕容駿馳、胡沙虎帶著龍川鐵騎也在迅速跟進。
西涼人對這突然發生的變故毫無心理準備,驚駭、恐懼甚至絕望分明的寫在了每個士兵的臉上,一時間,軍心動搖,陣腳大亂。
近衛軍大將兀南澤烈很快從這沉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慌忙之中,指揮身邊還能調遣的士兵開始冒著被巨大的危險搬開望樓殘骸上尚在燃燒的粗木,以營救被壓在下麵的逐日王。
中州羽林的神弩手向這些試圖營救逐日王的人射來密集的箭矢,大約三分之一的人瞬間倒下了,但剩下的人沒有退縮,於廢墟之中找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逐日王,他的身上已是傷痕累累,特彆是手臂已被嚴重燒傷,但他此時氣息尚存。
兀南澤烈馬上和一個救援的士兵一起把逐日王扶到自己的戰馬上,然後命令一個騎兵和這匹馱著逐日王的馬並馬離開,迅速脫離險地,他自己則無比迅捷地跨到旁邊一匹馬的背上,揮起他的長刀迎戰快速抵達望樓廢墟附近的司徒川和拓跋儀。
司徒川揮起長劍一把彈開了大將兀南澤烈的長刀,兀南澤烈隻覺得手骨欲裂。兀南澤烈知道自己是在和大名鼎鼎的白袍司徒作戰,絲毫不敢怠慢,馬上展開新的進攻,兩人廝殺在一起,你來我往,不相上下,戰鬥正酣時,兀南澤烈看準一個機會,揮起長刀向司徒川橫掃過來,司徒川馬上來了一個漂亮的閃避,及其優雅的仰躺在馬背上躲過了鋒利的刀鋒,而後趁著兀南澤烈收刀的當口,用劍尖直挑兀南澤烈的脖子,剛好刺入了兀南澤烈環鎖護頸甲上方沒有受到保護的脖子上部,而後迅速收起長劍,他看到兀南澤烈的口中吐出一口濃稠的鮮血,而後仰躺過去,墜下馬來——又一個西涼大將倒下了,倒在這血與火交織著的可怕的黎明。
司徒川和兀南澤烈激戰的時候,拓跋儀帶著寒山鬼斧營開始肅清望樓附近數量眾多的西涼士兵,他們很多人原本是作為攻城兵力,因此沒有騎上戰馬,成了貨真價實的步兵,他們當然不是寒山鬼斧營的對手,伴隨著鋒利斧刃的起落,一顆顆頭顱滾落到地上,被凶狠的騎兵肆意踐踏。拓跋儀猙獰的麵目讓西涼人肝膽欲裂,他的凱甲上很快濺滿了鮮血。
就在拓跋儀殺得興起之時,虎厲王野路延壽率領著精銳的赤焰騎兵殺到。赤焰騎兵和寒山鬼斧騎兵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廝殺,兩支最強悍的騎兵的碰撞必然是精彩紛呈。赤焰騎兵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寒山鬼斧戰力凶悍,士氣高昂,兩支大軍混戰在一起,直殺得天昏地暗。
拓跋儀驅長斧直取野路延壽,野路延壽急忙揮起狼牙錘迎戰。野路延壽的鎏金龍紋白纓盔在朝陽之下光耀奪目,頭盔上兩條修長的暗紅色翎羽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而猛烈的搖曳著,顯得威勢十足。二人很快戰作一團,二十幾個回合過後,拓跋儀看準機會,持長斧對準野路延壽的脖子橫掃過去,野路延壽大驚,忙仰頭閃避,鋒利的斧刃猛烈撞擊到他那吐著獠牙的鎏金龍首護肩上,隻聽“咣”的一聲巨響,伴隨著火星飛濺,精美的護肩一下子被削掉了半截,野路延壽驚出一身冷汗,他知道敵不過拓跋儀,隻好趁著身邊的赤焰騎兵前來助戰的機會奪路逃竄。
於此同時,護城河對岸的中州羽林也在用強弩對著赤焰騎兵展開攻擊。
而大將慕容駿馳和大將胡沙虎則帶著龍川鐵騎沿著相反的方向肅清了護城河附近的敵人之後,也返身殺向赤焰騎兵。
逐日王生死未卜,大將兀南澤烈戰死疆場,野路延壽落荒而逃,在巨大的失敗麵前,西涼人的抵抗意誌終於崩潰了,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赤焰騎兵開始紛紛向大營潰逃,頃刻間,人馬自相踐踏,死者枕籍。
這時,赫連尊的帳下大將屈突津諾及時的帶大隊人馬殺到,但他的隊伍很快被潰兵堵住去路,場麵極度混亂。
慕容駿馳和胡沙虎則帶著龍川鐵騎從後麵掩殺過來,潰兵為了逃命爭相擠進屈突津諾的隊伍,很快,連屈突津諾的騎兵也無心戀戰,紛紛調轉馬頭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