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乘一才終於緩過來,但此時他的眼神充滿怨毒,仿佛再說如果不能給一個合適的理由那他就要不顧友情大開殺戒了。
意識到這點的陳幸羽連忙站起了身,對於剛剛到行為自己還是很心虛的,畢竟下手確實重了,整理好站姿後她重重的向乘一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哪知乘一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直接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你到底乾嘛,無端端的整這死處乾什麼。”
陳幸羽嘿嘿一笑:“不生氣就行,我就是看你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想問問你乾嘛了。”
說到這,乘一的思緒又回到今天早上在食堂那一刻,他始終想不明白葉嘉瑩這奇奇怪怪的表現究竟所為何事,思慮再三後,乘一還是問出了那句。
“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根本沒有回到原來的宇宙呢?”
聞言陳幸羽心中一驚,不過又很快恢複正常,因為她記得今早回來的時候刺針所展示的宇宙編號正是4343,隨即就直接否定了他這一疑問,不明所以的問道:“不是,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啊?”
得到答案後心中的疑惑愈發明顯,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葉嘉瑩會有如此表現,明明在這之前所有聯係都是正常的,偏偏自己去了一次其他宇宙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
想到此處時乘一腦子忽然記起了一句話,那是昨晚在櫻花林時,那個宇宙的葉嘉瑩對自己說的,讓自己平時和她多相處相處。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就在乘一頭腦風暴時,他似乎忘記了麵前還站著一個人。陳幸羽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呆坐在那裡絲毫沒有再理會自己的意思,感覺到被無視,隨即一個巴掌應聲而下,隻不過這次的位置不是腦袋,而是肩膀。
肩膀傳來的刺痛再次讓乘一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整張臉因疼痛而變得扭曲,他看著陳幸羽,眼神儘是對此行為非常不解。
“道歉我也道歉了,我看你一直發呆然後又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我問你乾嘛你又不理我晾著我,你不厚道吧。”
陳幸羽雙手叉腰,滿臉都是對剛剛忽視自己行為的譴責。
聽她這麼說來確實也是自己的問題,乘一趕忙拉著陳幸羽坐下,思慮再三後,還是對著她講述著今天早上在食堂發生的一切。
“可她就是變得很不一樣吧,又或者確實是我想太多了。”越想到這時,乘一便愁眉苦臉的,一臉苦瓜相。
陳幸羽正好相反,自顧自的在旁邊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邊指著乘一腦袋說是木頭。
麵對突如其來的一幕,乘一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木頭什麼傻子,他完全不明白自己說了些什麼會讓陳幸羽如此嘲笑自己。
“你彆光打雷不下雨啊,倒是說說看為什麼昂。”乘一弱弱地說,語氣充滿無奈。
眼看乘一就要蔫了,稍微收斂起了笑容,調整了會情緒,正兒八經的說:“依我之見,根本不存在你所說的什麼回錯了宇宙,什麼穿越影響現實的,就憑我這些年來看,單純就是人家可能對你有些意思罷了。”
“什麼!”乘一蹭的一下就從位置上彈射起來,速度之快甚至連陳幸羽感到震驚。“你憑什麼下這個結論,可不興這麼猜測的哈。”
麵對乘一的質疑,陳幸羽根本不屑一顧,她連頭都沒有抬起,語氣稍顯得意的詢問他:“你們怎麼認識的,平時都怎麼交流的?”說罷陳幸羽順勢一躺,滿臉漫不經心。
“就高中剛開學沒多久當了同桌,平時有事說事,沒事就乾自己的事這樣咯。”
陳幸羽眼神一凝,直勾勾的盯著乘一問:“噢?那有沒有做過什麼事情讓你印象深刻的嗎?”
話說到此,乘一當即愣了愣,眼神向左上看去,似乎在回想些什麼。直至過了好一會,才支支吾吾的說了句“沒...沒有。”
“是嗎,那希望你是真沒有咯,少年郎,姐送你一句話,大學四年談不了戀愛,出到社會可就難咯。”陳幸羽看著對方,戲謔的說道。
“滾滾滾,怎麼都不說點好的,儘說這些。”似乎想起些什麼,話鋒一轉,乘一認真的向陳幸羽討教“我想了解一下怎麼樣才可以像你說的那樣集中精力在腦海中構想那個數字,我昨天無論怎麼樣集中精力好像都無法做到。”
“不是無法做到,是你不夠熟練不夠集中而已啦。”陳幸羽依舊躺在椅子上,眼神都沒有抬起過。
“那要怎麼樣去集中精神啊?你教教我,我看你就挺熟練。”看著陳幸羽仍舊沒有太多興趣的樣子,乘一直接下手拉著她手上瘋狂搖晃。
原本該說的陳幸羽就已經說了,但耐不住乘一一直在旁邊煩著自己“好了好了,彆晃了,我說我說。”
陳幸羽坐直了身體,一臉不耐煩的說“你剛剛不就是很集中精神了嗎,我喊你幾遍你都不理我的時候不就是嗎,真的是,彆再煩我了哈。”說罷,徑直起身回床上躺了起來。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好!”乘一從包裡拿出刺針,一遍又一遍的試驗了起來。
次日,清晨的一縷陽光順著窗戶照進宿舍,宿舍外是大大小小的拖拉聲。
宿舍門忽然的響起,眼見沒人理會,竟開始扭動門鎖,本來迷迷糊糊的陳幸羽聽到聲音時蹭的一下從床聲彈了起來,望向對床,結果乘一依舊在熟睡。眼下這種情況,她不敢輕舉妄動,隻好希望外麵以為宿舍沒人自行離去。
門外,蘇嶼滿腦子疑惑,明明昨天晚上還跟乘一在食堂吃飯,現在也就早上八點多,沒理由不在啊。眼見敲門沒回應,索性直接喊了起來。
倒也不是乘一不回答,隻是昨晚練習那個集中精神練的太晚,現在睡得有些死而已。
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喊,乘一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句,剛睜眼就看到對床的陳幸羽緊張的盯著門口,順著她視線看過去,門下有影子,同時還傳來呼喊聲。
“你終於是醒了,你好兄弟來找你啊,快點去,我去廁所躲一下。”隨即陳幸羽麻溜的下了床,躡手躡腳的躲進了廁所。
終究清醒了些,乘一緩緩下了床往門走去,剛打開門,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外麵是各種嘈雜的聲音,定睛一看,原來是各種行李箱拖行的聲響。
門外的蘇嶼,穿著整潔,手裡還提著行李箱“你終於醒了,明天元旦了,我今天要走了,和你說一下。對了,你今年還是不回去嗎?”
“不回,還有,你都知道我在睡覺了,你發信息能死啊,敲什麼門啊我靠。”
“誒,此言差矣,要有儀式感嘛。對了,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在和誰說話,宿舍有人嗎?”說罷蘇嶼直接探頭往裡麵看去。
原本還昏昏欲睡的,蘇嶼這麼一說,瞬間來了精神,在這一兩度的天氣裡後背竟還冒起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