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目光裡，多是鄙夷、嘲諷，但也有那麼些同情可憐。
陸凡並沒有在乎那麼多，選了家自個兒中意的店就準備進去。
他剛跨進店門，就被女店員攔了下來。
女店員一臉嫌棄，“你乾什麼？”
陸凡回答，“我買衣服啊。”
“不好意思啊，衣衫不整者不可入內。”
陸凡低頭，看了眼張嘴的鞋子，看來他確實應該去地下商場先挑套乾淨的衣服換上。
“那行，我等會兒再來。”陸凡轉身準備離開。
身後，女店員陰陽怪氣的聲音，毫不遮掩，“等會兒來乾什麼？”
“你又買不起。”
陸凡腳步一頓。
在他的記憶裡，中央銀輝商場樓層越高，品牌越大，
這家男裝店不過就在一樓，說起來，連一線大牌的尾巴都夠不上，一件冬天羽絨服，也就大幾千塊錢，怎麼就這麼能裝的！
陸凡回頭，走到女店員跟前，語氣平靜，“這位小姐，衣衫不整者不讓進，是你們的品牌文化嗎？”
女店員一愣，“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隻是有點好奇，這旁邊的廣告牌上寫著：全力服務好每一位顧客。”
“請問，顧客是由你來定義的嗎？”
“你難道就是這家品牌的創始人？”
“真是令人感慨，創始人居然親自來賣衣服，來服務瞧得上的客人。”
“關你什麼事，你趕緊離開！”女店員麵色一陣青一陣紅。
“不正麵回答我方才的問題，那就是說你默認了你就是這家品牌的創始人，這家品牌的企業文化就是戴著有色眼鏡挑客人。”
“對嗎！”
陸凡神情嚴肅，那雙眼睛更是緊緊盯著女店員，似乎要將她看穿。
女店員被陸凡盯得渾身發毛，偏偏她又想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來反駁他。
路過的一些行人，也停下來看熱鬨。
女店員手指攥著裙子一角，不知所措。
很快，店裡的其他員工察覺到門口的異樣，也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其中一個看起來相對成熟的女店員問道。
“麗麗姐，他...他汙蔑我。”
“如果我沒有汙蔑你的話，這個罪名可就要扣在你頭上了。”
“我相信本國的法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同樣，我也相信該企業下，容不得敗壞品牌名譽的員工。”
“這位先生，她就是新來的，不怎麼會說話，其實對您本人沒有任何意見。”麗麗趕忙出來打圓場。
她是見過些世麵的，已經猜出這其中的原委。
多半是小斯這丫頭瞧著他穿著不上台麵，挖苦了幾句。
這丫頭也是，工作的時候不認真，光想著在商場裡釣凱子。
遇見稍微普通點的客人，就沒個好臉子，今兒算是碰上硬茬了，希望她能長個記性。
陸凡輕蔑一笑，“她對我有沒有意見，根本就不重要。”
“一個賣貨的，有什麼資格嘲諷買貨的呢？”
“脫了這身工作服，咱們平等，但你穿上這套工作服，就該對得起自己的這份工作。”
“服務行業，首先就是態度。”
“所以，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