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讀大學後,下課後總是像往常般眺望著對麵那棟樓。
思考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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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樓。
在煩悶枯燥的學習中,寧依裴像所有家裡有錢而不學無術的富二代般,鬱鬱寡歡,百無聊賴。
她隨意把玩著佛珠,滴滴答答發出的脆聲,很像他說話的聲音。
雪鬆香,玫瑰花,指側青色神秘的藏文……構成了一個成熟狠厲的沈欲。完全與眾不同的沈欲,不再是廉價的衣服,桀驁隨性的混子。
她忽然難以遏製輕笑聲,翡翠佛珠掉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望向她。
沈欲是不是用了什麼西藏蠱術,搞陰桃花?夜夜夢纏她,從此之後,她頭痛欲裂!
上輩子欠他的?
不過,為什麼靠近他就不頭疼了?
太邪門了。
放學,人走完了,她還沒有看見沈欲出校門。
她特地坐在一家小賣鋪裡,點一份奶茶放著。戴著一副黑色香奈兒墨鏡,白色的鴨舌帽,簡直就像偷窺狂。
寧依裴覺得身體在破碎,生命在流逝……這種可怕的感覺,讓她無法不重視沈欲。
“沈欲!你今天怎麼出來這麼晚?”校門口穿著衛校服裝的女生紮著馬尾辮,打扮清秀。太遠,看不清楚長相,隻瞧見女孩提著蛋撻遞給了沈欲。
寧依裴偷偷摸摸地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帶著從未有過的笑容走下樓梯。
陽光下兩個人溫馨的像天生一對。
原來…是有女朋友才拒絕自己的呀?
直到那個紮著馬尾的女生轉過頭,剛剛好與戴著墨鏡的寧依裴對視。
此刻,周圍隻有他們三個,十米內都空蕩蕩的被看見很正常。
但令寧依裴驚訝地是……這女生長得有點像自己。
寧依裴一步步走向男人,從容地拿著奶茶擦身而過。
像不經意的偶遇。
她心裡隔應,堵著慌。
拒絕她,喜歡一個贗品。
這個衛校紮馬尾辮的女孩,甚至旁邊陰陽怪氣地說。
“沈欲哥哥,我聽彆人說,你被京府大學的富二代看上了?這些無能的富二代,怎麼配得上你?”
寧依裴直接將包包往肩膀上一甩,特地摘下墨鏡,凝視著這個紮馬尾辮的女孩。
林筱雅看著她摘下墨鏡的樣子,連忙躲到了沈欲後麵。
這……大小姐不是應該早被司機接回家了嗎?
難不成,流言是真的?真瞧上了沈欲哥哥?
寧依裴不解氣,還冷嘲熱諷繼續念叨著。
“東施效顰。沒投一個好胎,還沒長一張好嘴。”
林筱雅眼角的淚水搖搖欲墜。
她這副樣子,倒是惹得寧依裴大笑,她的笑容比烈陽還要明媚尖銳。
攻擊性般的尖銳,尖銳裡是不易察覺的哀傷。
但沈欲察覺到了。
寧依裴看著沈欲那張陰翳嚴肅的麵孔,下意識認為他肯定生氣了。
她倒是頭一次在一個男人身上,三番五次碰壁。
她非得叫個人來扮演男朋友,自己不能落了下風?
“死哪去了,還沒到校門口,你算什麼狗玩意也配這麼慢。”
語氣雖然差,但仍然帶著幾分曖昧與熟悉。
明明是如此惡劣的話卻讓旁邊的沈欲心動,他近距離接觸寧依裴,就心跳加速,緊張自卑。
沈欲手開始出汗,就算是被依裴這樣的語氣說話,也是自己歡喜的妄想。
真是瘋了的妄想。
連她的一句話都回味。
他不敢回頭看依裴,因為她好像有男朋友了。
他快瘋了,與其遙遠的遙望…近距離的接觸更會他媽的無法遏製。
什麼玩意,敢讓依裴等這麼久,真該死。
半分鐘後,黑色的邁凱輪,停靠在學校門口,從車裡下來那男的看起來很俊俏,墨鏡推上去頭發,五官乾淨清秀。
還特地往沈欲這邊看兩眼,饒有興趣的意味。
沈欲眼底晦暗。
少年有點膽戰心驚,這家夥長相不像漢族,他的眼神就像惡犬。
他幫寧依裴開門後,才開車從他們麵前呼嘯而過,有種刻意為之的張揚。
車上,少年隨性輕快地戴上墨鏡,語氣蠻無語的。
“哎,姐。我是不是你的磚,哪裡需要哪裡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