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比起現實中的沈欲,她更怵夢中的他。
這場夢,是爭吵。
她躺著昂貴的真絲緞繁花被子上,衣衫淩亂,臉微微泛紅,有些疼痛。
五官一如既往的清冷。
與眾不同的是,她的眼角有淚。
沈欲經常要她,但從未責罵與掌摑她。他抽出皮帶,撫摸她臉頰之時,手內側的藏文也劃過。
他冷笑聲,冷得刺骨。他一隻手擺弄著向她裙擺下探去,所有的光線被他遮擋得嚴實,如臨深淵。
男人嘴裡是戲謔的笑。
模模糊糊中,聽見他說,寧依裴,你背著我玩其他男人?
他的怒氣不外放,很內斂,就像悶熱的天,指不定哪時候雷霆大發。
沈欲也沒哄她,這床上,往死裡折騰她。
迫使著她往下壓,直到她快要窒息。
還不忘字字如誅的質問她。
男人要在床上折騰死一個女人,有千百種方式。
她的淚實在流不出來,光顧著叫疼。
床上的上等綢緞被單滑落下來,他比惡狼還凶惡,不是言語和行為,是那種氣質,非折騰死她的氣質。她渾身膽寒的疼,完事後,淚水忍不住的落,一珠珠的,賊大顆。
沈欲也不離開,又有些愧疚般,攬過她的身體。
溫柔地耳鬢廝磨,毫無剛剛凶狠的樣子,極度溫柔。
“不要離開我,不要拋下我,依裴……我怕自己控製不了。”
寧依裴感覺在死亡的邊緣被拉回,他又開始寬慰哄著。
他甚至不嫌,舔乾了她臉頰的淚水。
睜開眼的時候,夢醒了!
這場夢,她和沈欲宛如致命的情人。她都快習慣了……習慣了把這個瘋子樣的男人當成床伴。寧依裴也是氣不過來,她無緣無故被折騰,被欺負。
寧依裴這種脾氣真的受不了,打開門,看著現實生活中的沈欲。
他穿著廉價的睡衣,臉上更多了幾分少年氣,很襯白色。圍著圍裙,叼著煙,也蓋不住的桀驁不馴。
——啪!
寧依裴剛剛醒,走上前,就是給他一巴掌!
他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打得碎發散落到額頭,瞳孔漸暗。
寧依裴條件反射往後退,就怕他欺身而來。
沈欲反而卸了氣,他委屈地將打落的煙撿起來,滅在煙灰缸,落寞可憐地走進廚房,繼續做飯。
還不忘補充一句。
“你想打就打,我皮糙肉厚。”
寧依裴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今天早上不頭疼了,原來是在沈欲家裡。
她有些不習慣道歉,隻是嘀咕了一句。
“我做夢了,夢裡,你欺負我。”
沈欲做飯的手停頓了一下。
他將蛋菜飯盛在碗裡,端到她麵前,不忘炒幾盤清涼的菜。
“依裴,那不是我,我是不會欺負你的。”
寧依裴有種詭異的錯覺。
這就是同一個人。
連喊‘依裴’這兩個字的語氣都一模一樣。越想越混亂,她穿著睡衣,走進房間,將門關上。
沈欲又摸不準頭腦。
這是怎麼了?不過,這種早上起床就能看見依裴的日子,讓他內心的貪婪滋生。
首先要趕緊換一個大些的出租屋。
隻要能和依裴在一起,挨巴掌算不了什麼。
就算她一無所有,也不漂亮,不有錢……甚至打他,他也不會欺負她。
他隻會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