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這個藝名,怎麼樣?”
淩霄花?
寧依裴其實不太喜歡這個名字,淩霄花雖然高掛枝頭,色澤絢爛,但是依附類植物,並且花朵不像牡丹雍容華貴,反而挺小氣的。
但她因為蠻感謝沈欲,所以沒有提出建議。
但,她還是想來想去不喜歡,嘀咕著。
“如果一定要以花取名字,我還是更喜歡白梔。”
“白梔?”
“對,梔子花開的意思,你曾送我一捧梔子花種子,你說它們叫許願籽,等花開那天,就是夢想成真的時候。”
寧依裴講話聲音很平靜,她望著跑車沿路開到了酒店下的山莊裡,此刻的山莊張燈結彩,小朋友很多,玫瑰花與氣球也蠻多的,看樣子像是迎接什麼節日。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沈欲淺淺說。
“行,就依你,白梔這個藝名,也不錯。還記得,當年,在寧家老宅過得六一兒童節的時候,我的確送給你一把許願花籽。今天,也是六一兒童節,但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好似沒有這麼多心情過節。”
她這才想起,原來今天是六月一日。
“可是當年,我們已經成年了,不也可以過節?”
他看著,寧依裴此刻的瞳孔裡閃過,不常見的天真與活潑。
他好似也感覺被治愈了,何嘗,她的存在不是治愈了他。
沈欲縱然再恨她的欺騙,恨她父母的狠心,但恨本身就是一種情緒。
他的恨是由愛轉化的。
所以,對於寧依裴,他無法做到像對她父母般狠心,總是心慈手軟,還不知不覺想要幫助她。
那天在名山野華,提起過往,他居然升起了惶恐,怕她因父母嫉恨他。
沈欲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愛得這樣卑微。
她同沈欲走進山莊。山莊的牆壁用翡翠鑲嵌著,走進去,很寬廣,有種誤入東南亞的風景彆墅的感覺,挺特彆。她剛剛走到大廳,仰頭的時候,無比驚歎——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天看見關景霽和簡文瑾遊泳的身影。
整個山莊彆墅大廳上方是透明的,抬頭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兩位男士在比遊泳,比起身材,還是簡文瑾略勝一籌,那腹肌明顯到,老遠就能看見。
但關景霽的身型更瘦,更唯美,特彆是手腕上的表閃著銀光,波光粼粼像電影裡麵的男主角,而非商業場裡的雄獅。
而她則不喜水,甚至畏懼水。
此刻,仆從開始擺桌子,一道道的菜品端上,多數是閩南菜,她不是很吃得慣。
好幾個在酒店居住的小朋友也穿著裙子,拉扯著寧依裴手上的鐲子和扇子,她不會再像曾經那樣言辭嚴厲,反而很寬容,將手上卡地亞的鐲子取下來,給小朋友戴上,摸摸她的頭。
她一瞬間很受小朋友喜歡,都圍著她轉,有女孩從彆處給她端來了果盤,笑起來的模樣比花團錦簇更活力,兩個小酒窩,惹得她的心情也好不少。
“哇,那個哥哥好帥啊,我也想要去遊泳。”
寧依裴順著女孩子的驚呼聲,仰頭看見沈欲脫下襯衫,英姿颯爽地遊入水裡,他身體的紋路都一清二楚,甚至還能想象到,他攻擊性鋒芒畢露的五官落下水滴的時候,像熱帶雨林裡的猛獸,目標明確,咬住就不鬆口,那雙上揚的眼睛,其實,笑起來很溫柔。
他總是很包容,用最寬容的姿態。
可她還是覺得空落落的。
大抵是覺得,林筱雅和沈欲之間,快要結婚了。
她想起那段錄音,心裡又打退堂鼓,總覺得,沈欲和林筱雅在一起挺好的。
林筱雅比她更加健康上進,並且沒有負債,還懂得關心體諒他,給他端茶倒水。
除了,林筱雅曾經有愛慕虛榮,乾過一些傻事之外,沒有其他缺點。
寧依裴心煩意燥。
連吃午飯的時候,都有些心神不寧。
忽然,感覺有人扔了一件外套給她披上,實則她不冷,還有些熱。
她反手就將外套取下來,扔到了旁邊。
而才發覺是沈欲的,他就站在旁邊,用帕子擦身體,見她不披外套,於是自己穿上。
坐到她旁邊,看著眼前轉桌上麵的食物,他並未動筷,而是在手機上發消息。
等到簡文瑾和關景霽下來之後,才看見服務員從外麵端進來好幾道菜,全是京城本土口味。
寧依裴有些遲疑,她在想,會不會沈欲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