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哲驍獨自廝殺的時候,這隻小獅子會一直潛伏著跟隨在他身邊,觀察他,學習他,不是為了撒嬌分享他的獵物,而是為了在他危險的時候衝出來,給予他們的對手致命一擊。
然後得意地看著他,像是在說:看啊,你需要我。
明明是臨時起意,卻得到了正中紅心的答案。
“ch.”
周哲驍走到了男生的麵前,用力揉了一下他的腦袋。
夏馳逸的鼻子眼睛皺在了一起,緊接著露出不甘心的表情來:“不要仗著比我高一點就亂摸我的腦袋!”
周哲驍側過了臉,靠在夏馳逸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夏馳逸睜大了眼睛看著對方,“臥槽?這會被打到骨折吧?”
周哲驍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潛台詞就是:不敢以後就不要學。
夏馳逸來到了高晴的麵前,對方還坐在地上,手背擦過臉上的汗,一抬眼就看到夏馳逸拽拽的臉。
“真以為自己是國王,下跪練習的怎樣?”
“草——”高晴瞬間炸毛,他剛要揮拳,視線穿過夏馳逸的肩膀,看對上了周哲驍的眼睛。
那種冰冷到碾壓心臟的氣場讓高晴愣了一下,夏馳逸已經順利撤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劉瞬興奮地跑了過來,和夏馳逸擊掌:“你們牛啊——竟然打敗了省隊的人!”
夏馳逸低下頭,他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小聲說:“他們隻是板凳而已,真正的省隊球員還是很厲害的,不可能被我們這麼碾。”
“哦——”劉瞬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來。
高晴的臉色難看至極,呂航拽了拽他,給了一個“我們走”的眼神。
“技不如人的時候,無能狂怒就會像小醜。”呂航拍著隊友的後背小聲道。
高晴的眼睛裡都是紅血絲,他用力忍著,眼淚才沒有掉下來。
許覓走到了夏馳逸的麵前,笑著說:“可以啊,我本來還擔心你會放棄打球,今天一看,反而更厲害了。”
“謝謝。”夏馳逸摸了摸後腦勺。
許覓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周哲驍,對方表情很淡地站在不遠處,微微抬著下巴,日光穿過他額前微卷的劉海和睫毛的縫隙,仿佛從高處回到人間的神明,看似冷漠疏離,其實等待著某人的靠近。
“你們倆很強。搭配起來,就更強了。隻是最後一個傳球我沒有懂。你最後的跑位,並不是周哲驍方便傳球的位置,我沒有看到你們之間任何的暗號,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把球傳向右側?”
夏馳逸摸了摸後腦勺,露出幾分赧意,“其實我也不確定。隻是他打球那麼厲害,比賽經驗也一定很豐富吧。真實的賽場可不隻有兩個對手,而是五個。”
許覓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夏馳逸的想法。
“周哲驍右手持球上籃,騰空狀態下如果被封鎖,向左側傳球確實更順手。可對手肯定也知道啊,那必然有對手在他左側和左後方防守。”許覓順著夏馳逸的思路分析。
夏馳逸揣著口袋看向周哲驍的方向,“我相信經驗豐富的周哲驍一定會反向操作——向右後方傳球。如果有隊友接應,隻要準頭不差,搞不好能在無人防守的狀態下得分。就算得不了分,周哲驍也有籃板優勢呀。”
一直沉默的周哲驍忽然開口了:“投不進,你就回家。”
“哈哈哈,你是暴君嗎?”夏馳逸歪著腦袋問。
“忘記問了,你和周哲驍在哪所大學?省師範?省體院?還是澄江學院?”許覓問。
夏馳逸走到了周哲驍的身邊,一條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們是寧昌大學經管係的學生哦!”
許覓的表情像是被凍住了。
一旁的初中生劉瞬喊了出來:“什麼?爛泥扶不上牆的寧昌大學!那不就是兩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怎麼就不是花開並蒂!鬼才去插牛糞嘞!”夏馳逸沒好氣地揉了一下劉瞬的腦袋。
劉瞬揮開了夏馳逸的手,“咱打籃球的誰不知道去年的大學生籃球一級聯賽,寧昌大學在東南賽區的七省一市裡連7到10名都沒排上,全戰皆負!沒誰比寧昌大學更‘輝煌’的!”
聽到這裡,許覓感覺到了心疼,她忽然想要為他們倆做點什麼,不能讓他們就此埋沒。
劉瞬繼續說:“雖然寧昌大學衝出東南賽區的可能性和國足衝出亞洲的難度係數差不多。但我還是會為你們加油的!”
夏馳逸叉腰,“我謝謝您嘞!”
劉瞬打開了微信二維碼,“掃一掃,加個好友。”
夏馳逸打趣道:“怎麼,看我在重點大學就讀,所以想雇傭我給你做作業?”
“有點兒出息,你要真能去比賽,哪怕是業餘組的陽光聯賽,哥們兒我也帶人去給你加油。”
夏馳逸笑了:“小子知道的挺多,還知道陽光聯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響了起來,一接通才發現竟然是機場打來的,告訴他有人把周哲驍的行李箱拿回來了。
真的是謝天謝地。
周哲驍還挺聰明,預料到自己的手機會沒電,給機場留的是他的號碼。
“那……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許覓深吸一口氣,在心裡認真思考了起來。
剛才的比賽視頻,她都錄下來了,如果直接公開,雖然能揭穿省隊馬洪明選拔不公平,可扳不倒馬洪明就會讓他們倆樹敵,不一定是好事。
但她可以把這些視頻拿給識貨的人看,總會有伯樂相中千裡馬。
打開自己的交友列表,有國青u19的助理教練員,有幾個俱樂部的公關經理,還有傳聞今年即將退役的cba球員淩煥臻……
馬洪明想要搞一言堂,那也隻能在靳省。
世界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