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穿短褲啦,也沒有帶刀。”
“是審神者吧?”
“時政連小學生都不放過啦?”
差點被其他審神者當成小短刀的幸村安定穿著寬鬆的藏青色男士和服,淺色的羽織隻是鬆垮地披在肩頭。他懶得理會不遠處的議論,隻是自顧自思考了起來。
要是我穿著網球裝的話,會不會真的被當成短刀啊?
那球拍可就是我的“刀”了。
他對本丸的大家並不熟悉,隻是買了幾包糖和點心,便隨著人流漫無目的地閒逛。
“這是新出的色號,您本丸的加州清光一定會喜歡的。”狐之助激昂的語氣從商店的擴音器裡吼出,“這款可是近三季度以來的月銷量TOP1!推出一個月以來便受到了加州清光們的一致好評!”
“誒?”
他麵前是一排酒紅色指甲油。深紅的色彩玻璃的質地,在櫃台的打燈中揉雜成迷離的光暈。
“啊,我是川下之子,加州清光。雖然不好上手,但性能很不錯的喔。”
在那時自我介紹完後,名為加州清光的刀劍付喪神便退在庭院一隅。他揚著驕矜的笑意,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自己的指緣,隨時像是要摳指甲的手勢卻又下意識停住。
然後便再沒見過他。
其他本丸的加州清光,看起來明明都是很粘人的存在嘛。
為什麼他的這一振,總是窩在房間裡不出來呢……手冊裡不是說,加州清光是一振很黏主人的刀嗎?
大概是還不習慣……看來得多多相處啊。
他的指尖在貨架上跳躍著,在一處特殊展櫃前,輕巧地停住了。
野獸總得需要時間去馴化。
會噬人的刀,就更急不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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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總會適時地勾起觀賞者潛藏心底的思緒。
半躺在屋頂的加州清光神色淡淡。那雙豔紅的、平日裡神采飛揚的吊梢眼半斂著。
他正打量著手裡那一小瓶猩紅的色料。
在這朗朗月光下,他的心事竟如同被烈日炙烤般,無所遁形。
“每年的新色號都各有千秋,但論起最令刃驚豔的果然還是前幾年的限~定~款~猩~緋~色,可惜已經買不到啦。”
“你這家夥……!真是的!要我給你塗就乖乖的不要動啦!”
“什麼嘛……要不是主人不給我塗……”
要不是……
室內突然陷入一陣沉默,最終還是短發的付喪神擺了擺已經風乾的手:“還有一層頂油啦,快點快點。”
“那個色號不是說會出複刻嘛。原來的那瓶用完了嗎?”
“那也得是過幾年的事啦,難得有一瓶能用完的。猩緋色簡直就是寶藏!還好這些年出的其他色號也還算不賴~”
“……不要把浪費說得這麼自豪啊!”隨著那家夥忍無可忍捶在他頭頂的一拳,弄亂了加州清光精心梳好的發型,兩刃很快互相追逐起來,開始了新一輪打鬨。
“我看道場的師姐們似乎喜歡這個顏色多些……就多帶了一瓶。”被短刀們攛掇著穿上藥研出陣服,不得不臨時逃出來喘一口氣的審神者語氣有些苦惱,眼角那顆淚痣似乎都黯淡了一下,“啊……所以這兩種紅色/區彆到底在哪裡?除了名字之外。”
“大將”的呼喚聲由遠及近,他表情一垮,不由分說地將指甲油按進清光掌心,然後反方向飛快地溜掉了。
然而不同於手合時那矯捷的身形,審神者沒跑多遠就“嘭——”地來了個平地摔,緊接著便被粟田口淹沒了。
真像啊。
像是他回來了一樣。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審神者的靈力雖然清正,卻依舊有著源於人類本源的駁雜氣息。
即使他們在某些時候,尤其是露出某些表情的時候,愈發相像。
不同於渴求著愛與被愛的衝田組,審神者顯得自信明快,一看就是在不缺愛的、條件優渥的溫室中長大的。
安安靜靜一整天的加州清光怔怔地凝視著深藍的夜空,哪怕知道這隻是由靈力演化出的虛假滿月。
刀鈴從未碎過。
那家夥……現在會在哪裡呢?
你是否……也在和我欣賞著同樣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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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對清光的特殊關注,引起了部分付喪神們的矚目。
而這座本丸,依舊沒有安定。
“要是那家夥也在的話就好了呀。”結束了畑當番的加州清光杵著鋤頭喃喃自語。
這樣天然到有些傻氣的審神者,一定和你很有共同語言吧?
那是在本丸的午餐時間,食堂熱鬨得將長穀部食不言的大聲喝止完全蓋了過去。
加州清光的筷尖時不時與餐盤的底部碰撞著。他獨自占了一桌,吃得不能算慢。這樣熱鬨的環境總能令刃觸景生情。
“要是那家夥也在的話就好了呀。”
再一次,加州清光念叨大和守安定的時候,審神者突然回頭了。
那是茫然中帶著一絲驚訝的神情,就仿佛……仿佛有人在本不該有人知曉他姓名的地方,突兀地喊了他的名字一樣。
靜靜注視著審神者的三日月宗近,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的安定還是個小豆丁hhhhhh
參考小王子國一身高151,他成年後怎麼也得170+~180+叭
那麼天花板為165的安定小天使國一的時候,目前身高差不多148這樣子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