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拚命回憶前身的記憶,卻是毫無頭緒。前身與當地豪強、縉紳關係都不錯。
互相勾結,狼狽為奸……彼此沒有利益衝突啊!
難道是李縣丞想上位?
銀局主事李大成便是他親戚!
可是,縣丞雖是正八品,然而想升為縣令極其艱難。
他哪裡來的自信和能量,認為搞定自己就能坐到縣令之位?
至於主簿和典史,就更彆想上位了!
正當蘇定愁眉苦臉之際,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華安推門而入,滿頭大汗。
“老爺,方某傑的確欠了高有良一大筆賭債,足以讓他傾家蕩產,想必高有良就是以此脅迫方某傑以妻抵債!”華安喘著氣說道。
“哦?”蘇定看向華安,問道:“還有麼?”
單憑這點,遠遠無法指控高有良。
“有!”華安惡狠狠地說道,“小的還打探到,柳氏她婆婆想趕走柳氏。因為柳氏嫁入方家三年了,卻一直沒有身孕。柳氏遭辱後,方老太婆更是落井下石,以敗壞門風為由,要將柳氏沉江,以此逼走柳氏!”
“豈有此理!”蘇定憤然拍案而起,“這老太婆竟如此狠毒!”
他來回踱步,尋思破解此案的關鍵所在。
至於稅銀之事,明日事來明日憂,一件件來。
倘若能夠在自己人頭落地之前,當一回真正的“青天大老爺”,也不枉來這世界走一遭!
蘇定在心中反複推敲,終於,他眼前一亮,似乎捕捉到了此案的關鍵所在。
他停下腳步,轉身對華安說道:“華安,你去私會柳氏貼身侍女小翠,她多半是被迫說出那番話。另外,給我盯著方某傑,他在公堂上並沒有明說柳氏私通,說明他於心有愧,或可為突破。”
“是!老爺!”華安領命而去。
華安離去後,蘇定招來了蘇烈。
蘇烈乃是他族弟,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他也隻信得過他了。
蘇烈進門便問道:“大人,有甚吩咐?”
蘇定癱在椅子上,頹唐道:“蘇烈,咱們有大麻煩了。今日我去銀庫檢查,發現裡麵的銀子竟然被人掉包了,全是些包著銀皮的鉛塊!明日就要提稅,這如何是好?”
蘇烈聞言,臉色大變,急忙問道:“大人,這可如何是好?稅銀失竊,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這可怎辦?這可怎辦!”
“莫慌!莫慌!”蘇定壓了壓手,站起來說道,“縣衙中,有機會掉包稅銀的,隻有四個人。銀局主事李大成、典史胡希進,還有華安。”
“李大成監守自盜,嫌疑最大。不過如何開門,如何調包、運走稅銀,卻是個問題。”
“胡希進雖無鑰匙,但如果與李大成勾結,卻可遮掩,運走稅銀。”
“而華安,最有可能拿到我隨身鑰匙。”
“倘若三人聯手,的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掉包稅銀。”
蘇定逐一分析到,鎖定了三個嫌疑人。
沒錯,他懷疑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