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祝年年接到電話趕到時,桌子上是幾個杯子,許綏之整個人都掛在枕流身上,枕流神情有些無奈,動作卻相當縱容。
祝年年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線條冷硬。他走上前去接過許綏之,冷淡地看向枕流,“麻煩你了。”
枕流說:“沒關係的,沒想到小綏今晚來找我,一時高興,就陪著他多喝了幾杯,小綏剛才還說要等祝少一塊兒來著。”
祝年年聽了,反倒被激得泄出了點笑,他難得正眼打量了枕流一會兒,覺得彆說橫挑鼻子豎挑眼,就算有心想從他身上找點好處,也實在找不出來,漂亮得一無是處,溫柔得泛善可陳。怎麼這樣無聊的貨色,偏偏入了許綏之的眼。
他不禁有些嫌惡,懶得和他虛與委蛇,抽出一張卡遞給他,“小綏難得這麼有興致,你陪著他就是了。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你就當這是我給你開的工資,今後不需要再來這裡上班,小綏老來這裡,對他不好,老是拘著他,他又不高興。”
枕流麵上看不出什麼,背在身後的手被掐得出血。
祝年年話說完了,不再多看他一眼,抱著許綏之上了車。
233突然出現,十分激動:成功了!成功了!主角攻解救主角受的劇情點剛剛顯示完成了!
許綏之迷瞪瞪轉醒:是嗎……太好啦……
他欣慰地看向旁邊的祝年年,不枉費他勞心勞力,他想拍拍祝年年的肩膀讚賞他的上道,可是身上直發軟,隻抓住了祝年年衣服上的緞帶,手一動就把它抽了出來,祝年年的衣領一下子散開一些。
許綏之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暈暈乎乎的,想道歉都沒辦法。祝年年有些驚訝,摸摸許綏之的額發,又摸摸他的臉,“怎麼了?”他將許綏之抱得更緊了些,很輕地問:“寶貝,怎麼了?”
許綏之的臉此刻酡紅得像被揉碎的花瓣,漂亮的眼睛和唇舌都濕潤潤的,隻是這樣無知無覺地注視著他,祝年年就馬上有想要親吻的衝動。
但祝年年心裡珍重,不願冒犯他,還是忍住了。就聽到許綏之說:“枕流……你……”祝年年看著許綏之的神情就像看著被自己嬌慣的孩子,向自已索要著有些難辦的禮物,他心裡有微微的苦惱,還有無限的愛憐,“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好不好?”
許綏之放心地睡過去了。
祝年年回去,把許綏之小心地放到床上,跟著早就等著的其他三個人出去了,剛輕輕合上門,就聽見謝翮發冷的聲音,“祝年年,你什麼意思。”
祝年年簡直要嗤笑出聲,他挑眉看著謝翮,說:“我什麼意思,不如問問你什麼意思,怎麼,你真要把人搞死?”
要是他沒有發現謝翮最近搞的小動作,枕流估計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謝翮聽了竟然微笑起來,嘴角的弧度和平時沒什麼不同,身上的氣質卻相去甚遠,“對啊,我怎麼可能忍受有人占去小綏這麼多視線?他不願意走,就隻有死路一條。”
祝年年聽了也笑了,聳聳肩,“小孩子愛玩,偶爾貪新鮮,平時也難得要些什麼,既然小綏喜歡,我就給他。”
謝翮看著其他兩個人,“那麼你們呢?”
雲霄說:“小綏喜歡,本來也沒什麼。但是那個枕流明顯不對勁,我不信你們沒感覺到。”他站在謝翮那一邊。
傅晏清看了看其他三個人,臉上沒什麼表情,說出來的話也沒什麼情緒,“不管他是什麼牛鬼蛇神,一直安安分分的,不礙事就可以了。我早就說過,”枕流在他們嘴裡好像是個亟需分配的小玩意兒,不值得費什麼心神。他看著謝翮,“我要是知道小綏有要不到東西,會受不了。”
謝翮眼神徹底暗下來,“彆把你那點矯情擺到台麵上來,有人居心叵測要動我的人,我也受不了。”
一時氣氛異常緊繃。
如果許綏之有心情對此情此景做個評價,他大概會感慨:這年頭十個主角九個偏執走極端,還有一個病嬌已棄療。赤誠正義的主角真是越來越難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