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一片沉默,他也在琢磨著這些事。
蘭蕭龍繼續道:“我也不是不講情麵,這次比賽對部隊的打靶射擊場能否改造很重要,如果你能解決身份問題,又能接受的了他們無法隨叫隨到,這樣還是想要他們的話,那我這邊能夠跟導演協商一下。”
說到這裡,蘭蕭龍提醒了下,“連長,這些演員都有工作,白天要拍戲,有些晚上也要拍戲,你與其在他們身上投入精力,不如在自己的兵上投入精力,現在努加倍的訓練,還來得及!”
連長苦笑一聲,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而且每個部隊去參加比賽都是有數量限製的,名額給了他們,那其他人就沒有名額了。
但是,誰讓他手底下沒有打出正中紅心的兵啊!
“你讓我再想想。”連長如是道,掛斷了電話。
這邊的糾結,許晉那兒是一點都察覺不到,他們正趕著拍戲。
進入了軍營的戲,這下不僅是白天,黑夜也總是有許多戲要拍。
這廂,許晉跟王寶鏹的戲是分開拍的,度過了前邊緊張的戲份,許晉這裡又忽然空閒起來了。
整部劇的視角,是以許三多成長的視角來描述的。
其他有意義的配角,也是跟主角互相交鋒後凸顯出來的,編劇在配角上的筆墨並不多,所以許晉沒有額外多出很多的戲份。
他的戲份現在輕鬆了點,就換成寶鏹那兒的戲份比較嚴峻。
許晉沒事乾,就揣著個劇本整天都待在劇組裡,康導看到他在自己的範圍裡亂竄,忍不住把他踢去做軍事體能訓練。
但往往許晉做好了訓練項目之後,還是屁顛屁顛的返回劇組,悄無聲息的跟在導演身後看他怎麼拍戲。
今日,拍的是許三多被分去了看輸油管道的戲,指導員還忽悠他這是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這把許三多忽悠的信以為真了,懷著極大的熱情和赤誠來到了紅三連二排五班。
隻是,當他抵達了之後,愣愣地拎著家什站在五班門口,看到的卻是——
小凳上散著撲克牌,四周的地麵還有嗑瓜子的碎屑,周圍零落的幾個兵歪歪扭扭地坐著,一看到許三多,立刻站直了起來。
他們談不上軍容整齊,瞧著就是透著一股歪瓜裂棗的味。
這裡離團部四小時車程,補給車三天一趟,看守輸油管道的任務根本是無驚無險,五班的看守任務說苦是絕不苦,說累也絕不累,就是兩個字:枯燥。
現在王寶鏹表演的,就是在五班裡的枯燥日程。
跟王寶鏹對戲的演員不是什麼年輕小夥子,都是上了一定年紀的中年人了,他們默默無聞,不出名,起碼許晉是認不出他們的。
但雖然不是什麼老戲骨,隻是這演技發揮的也很出色,跟王寶鏹對戲不落下風,演的戲畫麵看著就很完整,和諧與自然。
鏡頭裡。
紅三連二排五班的日常很清晰的被記錄下來。
吃飯、喝水、打牌和觀摩打牌、看電視,偶爾還會對著電視機感慨下千裡冰封邊防哨所的同仁。
五班的人對著電視機裡的鏡頭都羨慕不已,電視裡的兵至少還落個偉岸身影和美好回憶,而他們呢?
日複一日重複著沒用的事情,生活都不知道有什麼意義。
每個人為了打發時間都有許多發明——
李鐵把一篇號稱兩百萬字的長篇翻來覆去寫了至少兩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