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另一支在太子手中,總讓她有些膈應,但到底是抵禦不了它的美麗,鬼使神差地,謝姝月還是戴了上去。
“好漂亮的玉釵。”迎冬掃了一眼,不由得驚訝出聲。
這麼多年她跟在謝姝月的身邊,好東西自然也是見過用過不少,卻還當真從未見過雕刻的這般靈動的蝴蝶釵子。
綠芍的眼中也是一片驚豔,打量了半響,不禁喃喃道∶“這上麵的蝴蝶倒真的想要活過來似的,若是有花來配,那必定更加好看。”
謝姝月聞言,難免又想到了太子的行徑,忍不住臉色一黑,強行克製住自己想要把玉釵摔了的衝動,視線不經意掃過一旁的桌子。
隻見一張燙金請帖正端端正正地擺在上麵,精致的暗紋彰顯著送出者不俗的品味。
“那是什麼?”
謝姝月指了指桌子,納罕地問道,“是哪家送來的請帖嗎?”
綠芍和迎冬這才想起來這碼事,連忙拿過請柬遞給謝姝月,解釋道∶“是南陽王府的長樂郡主送過來的,說是要請小姐參加明日的遊湖。”
“南陽王府的長樂郡主送來的?”
“聽說長樂郡主驕奢淫逸,可是上京中一等一的紈絝。”綠芍連忙提醒道,“小姐可切莫與她相交,壞了清譽。”
謝姝月聞言倒是來了興趣,伸手接過請帖,掃了一眼裡麵的內容,忍不住輕笑一聲,想不到倒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實施計劃,機會便送上門來了。
“收拾一下,我們明日便去赴宴。”
謝姝月將請帖合上,隨手擱在了一邊,這才扭頭交代道∶“去年不是用暮雲紗做了條裙子麼,明日便穿它去赴宴。”
“去年做的暮雲紗裙子……”
迎冬思索半響,突然靈光一現,恍然大悟,仔細想了想那條裙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試探道∶“小姐,當真要穿那條去赴宴嗎?”
謝姝月眉眼彎彎,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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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內。
殷玄錚一路回到府上,在書房裡坐了好半響,心中的違和感卻始終未能散去,前來求見的人都被打發了出去,隻剩他一個人坐在桌前,桌上正擺著那封謝矜所寫的書信,已經有些微微皺起。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封。
入目是熟悉的簪花小楷,還泛著淡淡的墨香,字裡行間都能看出寄信人的溫婉巧思,句句都在關心他在太學的生活近況,直到最後才說到近日會來上京城住上一段時間。
看到上麵殷殷的關切之語,殷玄錚的心裡無疑更是湧上了濃濃的愧疚,一方麵為自己的隱瞞感到懊悔,另一方麵又為自己剛剛對心上人產生的懷疑之情愧疚不已。
細細又讀了好幾遍,直到最後都快要背下來了,一陣敲門聲響起,殷玄錚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信紙。
經過今日的衝擊,淩軒早就已經對此多見不怪了,沉默地將門掩上,這才上前稟報調查的情況。
“殿下,謝小姐已經找到了。”
“謝小姐?”殷玄錚聞言皺了皺眉,瞥了眼桌上疊的整整齊齊的書信,反問道∶“哪個謝小姐?”
“是宣平侯府上的謝小姐。”見殷玄錚麵色不虞,淩軒猛地止住話頭,訕訕道∶“另一位謝小姐屬下也去查清楚了。”
“西前街確實有一位謝姑娘。”淩軒仔細說道∶“有一戶開藥鋪的薛姓人家,夫人母家姓謝,聽說最近便有親戚來探親。”
“那便是了。”
殷玄錚聽到藥鋪,心裡最後一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那殿下,屬下是否還要繼續查下去……”
“不必了。”
還未等淩軒說完,殷玄錚便皺眉打斷道,“以後不必繼續查下去了。”
淩軒有些訝異抬頭,倒是見殷玄錚臉色和煦了不少,連忙道∶“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