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2 / 2)

一時間,在場也唯有徐易依舊楞在原地,腦中驟然想到了自家妹妹閒聊時所說,長樂郡主與準太子妃私交甚篤,隔三差五便一起去花樓聽曲,本以為是坊間流言,卻不料此事竟然是真的。

雖然不知道這未來太子妃哪來的膽子敢出來逛花樓,但想到太子的手段,徐易後背還是驀然升起一陣寒意,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囁嚅著不敢出聲。

謝姝月見狀冷哼了一聲,拉起長樂郡主便拂袖而去。

“謝姐姐,這次你可算是惹惱太子表兄了。”長樂郡主苦著張臉說道,“今天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他若是知道你打著太子府的名頭這般行事,定要找你算賬的。”

“那就讓他來。”

謝姝月自然知道太子會惱怒,她本來今天此舉一個是實在氣不過,另一個也是為了讓太子更厭惡自己一些,最好是早點把這門婚事給退了,至於之後甩給太子府的爛攤子,就當還了太子故意想找人給她下馬威之事。

“這……”

長樂郡主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心態頗為崩潰,隻得祈禱太子表兄看在她的麵子上繞過謝姐姐。

如果殷玄錚能知曉長樂郡主心中所想,那他必然會告訴長樂郡主,她的麵子一文不值。

內侍神色溫和地將左侍郎送出太子府外,眼見著左侍郎登上馬車,這才回去複命。

殷玄錚還端坐在書房,手指將書頁翻得嘩嘩作響,捏著書脊的手上青筋畢現,可見是氣得不輕。

他是真的萬萬沒想到,謝家女竟敢打著太子府的名號去逛花樓,還把左侍郎的二公子給暴打了一頓。這黃花菜還沒涼下來,消息便傳到了他這裡,這謝家女當真是擔的上一句膽大包天,水性楊花!

這事說大不太,說小也不小,可為了太子府的名聲,他卻隻能吃下這個暗虧,自認倒黴給謝家女處理後續之事,心中的憋屈程度難以言表。

淩軒也膽戰心驚地站在一旁,他平日倒是聽說了準太子妃與長樂郡主走得近,想著之前太子殿下讓長樂郡主去會一會準太子妃,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大事,但沒想到兩人竟然真的敢去逛花樓。

此事倒也有自己監管不力的責任,淩軒一時間也都跟著緊張了起來,生怕這火就燒到了自己的頭上。

“淩軒。”

“……是。”淩軒聞言,渾身上下猛地一激靈,心中一片忐忑,連忙回答道∶“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殷玄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靠坐在椅背上,過了許久,才悶聲道∶“太學堂那邊……還是沒有書信嗎?”

“屬下剛剛讓人去看過了,暫時還沒有。”

“……知道了,你退下吧。”

直到門扉緊緊地合上,殷玄錚摸著身上佩戴著的香囊,因為時間長的緣故,香味已經微不可聞,但仍能嗅到淡淡的草藥清香,就像他心中惦念之人還在自己的身邊。

這般思索了片刻,殷玄錚起身在桌上攤開宣紙,小心翼翼地落筆,滿懷情意地細細勾勒出心上人的輪廓。

殷玄錚的畫技顯然不錯,畫中女子那雙瀲灩的桃花眸都似含了一汪春水,神情姿態據是生動無比。偏偏再最後上色之際,殷玄錚猶豫了下來,在白與紅之間猶豫半響,還是拿過了一旁的朱砂。

紅衣烈焰如火,像是開的極致的花朵在紙上綻放,更襯出畫中女子姝麗灼華的氣質。

細細的金粉在鬢間劃過,鬼使神差,殷玄錚筆鋒一轉,原本想要畫上去的金簪又變成了一頂栩栩如生的鳳冠。

回過神來之時,畫作已經儘數完成。

殷玄錚難得怔愣著看著手上的畫,隻見畫中的謝矜身著一襲火紅嫁衣,頭戴鳳冠,正在衝他溫柔淺笑。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殷玄錚的耳根驟然紅了起來,手指薄薄的宣紙都好似一塊帶著高溫的熱鐵灼燒著他的掌心,然而他卻不忍心將其放下,似乎透過這張畫,便已經可以看到他迎娶謝矜時的場景。

過了不知道多久,書房裡才傳來一聲微不可聞地長歎。

“矜矜,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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