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帝王多薄情,當今陛下與皇後年輕的時候也是一雙人人羨慕的璧人,濃情蜜意時甚至當眾許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可到最後,為了安安穩穩地坐上帝位,還不是封了喬太傅的嫡女為麗妃,朝中重臣的女兒流水般的送進宮去,不過幾年時間,當初的誓言般像是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就算謝姝月與殷玄錚兩情相悅,到時候也難免有可能會落得這般下場。
唯獨在這段時日裡,眼看著殷玄錚眼睛都熬紅了,幾天幾夜都未曾合眼,甚至為此耽擱了朝政引得陛下申斥,讓他不自覺地都有所改觀。
謝姝月動了動自己被握的緊緊的手,隻得無奈對謝輕寒問道:“大哥,外祖父那邊還好嗎?”
“你放心,我已經吩咐人快馬加鞭前往上京,估計今晚外祖父就能收到消息了。”
自打謝姝月失蹤後,整個上京都亂做一團,就連皇宮都特意派人四處搜尋,更彆說是鎮國公,得知這個消息後連夜便趕回了上京,其中的操勞擔憂不比任何人要少,也幸好鎮國公久居沙場,身體還算硬朗,不然怕是早就撐不住了。
“我先去看看南疆三皇子那邊的情況。”謝輕寒猶豫了半響,還是決定給兩人單獨留上會時間,話音剛落便非常自覺地轉身離開。
謝姝月張了張嘴,剛想說話,殷玄錚卻低下頭輕輕埋在了她的頸窩,呼吸落在她的皮膚之上像是一陣細細的風,在她的心頭泛起了一陣漣漪。
“你要不要先去歇一會?”謝姝月輕聲問道。
殷玄錚沒有回答,隻是輕輕蹭了一下謝姝月的脖子,悶聲道:“幸好你沒事。”
謝姝月抿了抿唇,還是沒有忍住伸手將殷玄錚從自己的肩頭扒開。
殷玄錚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茫與無措,似乎是在不解謝姝月為何要突然將他推開。
“你現在應該去歇一下了。”還未等他發問,謝姝月便解答了他的疑惑,伸手又碰了碰他的眼角,輕輕問道:“我們一起過去,我陪著你,好不好?”
殷玄錚輕輕回握住她的手,手指輕輕碰觸那一道道青紫的淤痕,眼神中是遮掩不住的心疼。
“我來晚了,你是不是很疼?”
謝姝月搖了搖頭,嘴角輕輕露出了一個微笑:“現在已經不疼了。”
“尉遲策現在不肯認罪,不過大理寺也不是吃素的,明日便可以把他押解回京再行處置。”
“這是死罪,他自然不肯認。”謝姝月淡淡道:“抓走我的人其實就是睿王,我聽他與尉遲策在商量時說要把我送去南疆,以便以後來要挾你。”
“我和你大哥早就對他有所懷疑,隻是一直沒有證據。”
殷玄錚臉色有些發冷,他本看在盛帝的麵子上已經對殷景安足夠寬容,沒想到他竟然把念頭又打到了謝姝月的頭上,此番算是徹底碰到了他的逆鱗。
現在有盛帝護著,他暫時還不能取殷景安的小命,但讓他蛻層皮確是綽綽有餘。
“還有那個……南疆三皇子……”謝姝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今天這樣做真的沒事嗎?”
殷玄錚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謝姝月是在說今天坑了尉遲朔千兩黃金一事,解釋道:“尉遲朔是個不折不扣的財迷,堪稱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這千兩黃金估計比要他的命都難受,也算是給他個教訓。”
“至於尉遲策那邊,就先交給他處理。”殷玄錚似是有些不滿謝姝月數次岔開話題,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問道:“矜矜說話算數嗎?”
“什麼?”謝姝月有些不解地抬起了頭。
“剛剛你說你要陪著我的,可不能就這麼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