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沈朝安吐出一口血,他早該知道,他早該知道是這樣,她?這輩子都沒有原諒他,到死也不願意見他。
“皇上,您的龍體……”陪伴在身邊的,還是德勝。
“朕沒事。”沈朝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輕聲道,“這是霜霜對朕的懲罰,朕不能有事,朕得活著,教導這個孩子,扶他登基為帝。”
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有資格下去見陸霜霜。
沈朝安將沈燕時領回了宮中,接下來的日子,他手把手的教導沈燕時,身子似乎好了不少。
陸霜霜從未教導沈燕時要恨這個父親,因而沈燕時也從未對他怒目相視,隻是他小小的人兒,心裡已經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不恨沈朝安,也未曾多與他親近。
沈朝安日夜教導沈燕時,心力交瘁,一生未曾設立後宮,也從未寵幸過其他女人。
直到沈燕時十三歲時,太子黨勢力已經完全成熟,沈燕時亦能獨當一麵,沈朝安終於可以放心的下去見陸霜霜了。
“燕時,你說,你娘她會原諒我嗎?”
沈燕時跪在長椅前,目光複雜的看著上首的父親,沉默半響後,搖頭道:
“兒臣不知,原諒和不原諒已經不重要了,您和母後都錯過了彼此的一生。”
沈朝安的眼裡忽然流出了渾濁的淚水,他好像看見年少時,與陸霜霜一起在桃花樹下玩耍的畫麵。
“我不是有意的。”
他當年才十幾歲,十幾歲,犯了一個錯誤,便毀了他與陸霜霜的一輩子。
這位年僅三十二歲的皇帝,死在了一個桃花盛開的季節,手裡拿著他與陸霜霜的定情信物,於桃樹下長眠了。
“宿主,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