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宸將辦公室門關上，回身走回辦公桌，指了指沙發，“坐。”
“哦。”虞燁兒規規矩矩地在長沙發一角坐好，大眼都不敢亂瞟。
跟倪總監兩個人共處一室，還是讓人分外地緊張，萬一出什麼差錯被他鄙夷或者取笑就太難堪了，她一定要保持鎮定，哦，還有矜持，對，一定要矜持。
倪宸從辦公桌上取了紙筆過來，還有手上的一盒煙，“介意我抽煙嗎？”
虞燁兒往沙發靠背挪了挪，下意識地抬手掩住口鼻部，搖頭道：“不介意。”
倪宸看她這小動作，頓了頓，隨手又將煙盒扔回桌上，“算了，我忍一忍。”
虞燁兒為他的貼心感到窩心，雖然她確實是不太介意男人抽煙，但人家這麼主動地表達善意，她還是心裡很舒服的。
倪宸拿著紙筆，很自然地坐在了她的身邊，長沙發很寬敞，坐3個成年人都有餘，何況他還很有禮貌地在兩人間隔開了一條腿的距離。
但虞燁兒的心瞬間就不由自主地亂跳起來。
她能感覺到腿邊柔軟的真皮沙發因為他的重量而略微下陷，那明顯過長的雙腿正微微朝她這邊斜過來，更加襯托她的嬌小，明明她在女孩子裡也不算“小”的呀，怎麼在他麵前就顯得這麼……柔弱呢？
倪宸倒是比她愜意得多，將手裡的紙筆往她麵前一遞，“需要嗎？”
“不需要，謝謝。”嘴上這麼說，手卻很配合地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又囧囧地尬拿在手中。
倪宸輕笑出聲，又從她手中抽走紙筆放到茶幾上，“那就開始吧，把詞給我看看。”
“哦，好。”虞燁兒羞窘萬分，趕緊低頭把平板電腦打開。
等待電腦開機的時間裡，倪宸突然道：“我忘了給你叫喝的，”起身走回辦公桌，“喝什麼？咖啡？”
“好。”
倪宸按下桌上的內線對助理道：“送兩杯咖啡過來，一杯清的，一杯新買的。”
然後又走回原位坐下。
平板電腦也開好了，虞燁兒打開文檔，然後遞給他。
倪宸接過細看起來。
幾百字的內容，排列整齊，井然有序，文字用法也很嫻熟，押韻到位。
倪宸大致看了一下，眼神中逐漸透露出訝異，然後是認同，直到最後的讚賞，“寫得不錯。”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虞燁兒提起的心瞬間雀躍了起來，也不知為什麼，她曾給很多人看過她剛寫好的詞，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緊張糾結過，好像再多的自信到了他麵前，都像掛了七上八下無數個吊桶一樣難安，直到他的一句肯定。
“不過有幾個地方我需要改一下，”倪宸的臉又瞬間嚴肅起來，食指指著歌詞一處，“比如這裡……”
虞燁兒趕緊拿來茶幾上的紙筆做下記錄，心裡窘然，果然還是有用的啊……
改了幾處字，敲門聲傳來，倪宸頭也不抬，“進來。”
“倪總，您要的咖啡。”助理送了兩杯咖啡進來，不敢打擾他們工作，將咖啡杯輕輕放到兩人麵前
“嗯。”倪宸應了一聲，也沒看，隻專心在詞上麵。
“謝謝。”虞燁兒道了聲謝，端起咖啡聞了聞，“好香，比上次的好喝。”
助理走到門邊了，聞言回頭對她笑了笑，推門而出。
“喜歡？”倪宸抬起頭，看著她滿足輕啜的樣子，唇角微勾，眸中流露出一抹寵溺。
“嗯，雖然和我偶爾喝的味道不太一樣，可是也很好喝。”虞燁兒喝了好幾口，才將杯子放下，“還有哪裡要改的嗎？”
倪宸一直審視到了最後，確定都沒問題了，才再次抬起頭來，“行了，就這樣，你把改過的版本發到我郵箱來。”
虞燁兒終於鬆了口氣，接過他遞回來的平板電腦，“好。”
倪宸這才端起自己那杯咖啡喝了口，擱下的時候已經一半見空。
虞燁兒看得目瞪口呆，“倪總監，你喝的咖啡，是上次我喝的那種嗎？”
“嗯。”倪宸側頭看她。
“那麼苦……”虞燁兒咋舌，“我連聞都不敢聞……”
倪宸莞爾，“我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喝慣了。”
“為什麼喝苦咖啡？能咽下去嗎？”
倪宸略微思索，“可能是那時候讀書比較貪睡，所以為了警醒自己，早上都會喝一杯苦咖啡，這樣就一整天都不會打瞌睡了。”
“……”虞燁兒滴汗，“倪總監為了讀書，真賣命啊……”
倪宸唇角上揚，問道：“那你呢？讀書的時候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