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萊八點二十從麵回來。
一直從早忙到現在,他也有累了,大皇子殿下脫去衣,隨拿起放在架子上的神經適配器,躺到床上。
昨陪陳念去了榮軍院,他已經快四十八個小時沒登錄遊戲了。
嚴格來說沙弗萊的遊戲癮不大,但時間久了不玩,心裡還是有一點癢癢。
白給櫻桃已經在群裡問他什麼時候能上線了,沙弗萊回複一句“馬上來”,就帶上神經適配器。
眼黑了下去,剛進入載入界麵,沙弗萊就聽到屋門被敲響。
誰啊。
沒什麼比剛想玩遊戲就被擾更掃興的了。
沙弗萊剛要命令智能管家去開門,突然想到之次陳念莫名出現在他房間裡的狀況。
一次他剛洗澡完還沒穿好衣服,隻能迅速衝出浴室,另一次他進入了辰砂的內核程序,將身體固定金屬椅上。
沙弗萊默不作,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假裝完全沒聽到敲門。
“殿下?”智能管家試探輕詢問。
沙弗萊沒有理,仿佛正沉迷在遊戲世界中。
過了十秒鐘,他聽見了門鎖彈開的響。
然。
陳念為什麼在明明鎖了門的情況下出現在他房間?原很簡單,智能管家自作聰明地給少年開了門。
先管家也解釋過,皇子妃難得過來尋找,這可是增進感情的好機,它實在不忍心將皇子妃拒之門。
沙弗萊上次警告過智能管家一次,顯然管家將他的當成賽博垃圾,一股腦扔進回收站了。
“沙弗萊?”
沙弗萊聽到陳念在客廳輕喊他。
他一不吭,過了一兒,腳步出現在門口。
沙弗萊沒臥室房門,陳念一眼看到他正躺在床上。
他仰麵平躺,雙自然放在身邊,隻脫去套和鞋襪,看起來應該也不很奇怪。
沙弗萊儘力保持呼吸的平穩,停留在深藍色的登錄界麵中。
“你在玩遊戲嗎?”陳念輕問。
沒能聽到他的回答,少年走進臥室,沙弗萊儘力控製呼吸,也許用不了一兒,他就能聞見淡淡的晚香玉氣息。
片刻的安靜,是陳念在觀察他。
很快,沙弗萊感覺到柔軟床鋪明顯的下陷,陳念坐在了床邊。
他的臂被戳了戳,聽見一很輕的“嘿!”
見沙弗萊仍舊沒動靜,陳念嘴裡含糊地嘟囔了句什麼,戳過沙弗萊的指換了個地方,力道也更重地點在他臉頰。
戳——
沙弗萊的腦袋順勢歪向一邊,仍不動色。
“玩得這麼迷麼?”這次他聽清了陳念的吐槽。
興致勃勃地找沙弗萊上精神體的課,結對方卻在玩遊戲。
陳念也知道這幾沙弗萊光陪他,應該有一陣沒玩兒了。
但他今也很想上第一節課,無論三分鐘熱度還是持之以恒的性格,在下定決定的第一,總是充滿迫不及待的動力和期望。
要不要把沙弗萊叫醒?他正在遊戲中,突然被界喚醒,不對腦子產生什麼負麵影響吧?
陳念思索,目光在沙弗萊身上掃過,突然滯住了。
alpha端正地平躺在床上,他胸膛結實,隻穿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衣,柔順的衣料被如實地撐起,貼合身體線條,也就能夠清楚看到鼓出來的點小尖。
陳念發誓他真的沒有故意去看,都怪白襯衣,實在透了。
陳念自詡在夜總裡見過無數alpha,年輕的、年的、醜的俊的都有,各種性格各種信息素的味道。
他遊走在眾身邊,給他們貼上不同的標簽,填滿自己腦海中的收藏架。
在辰砂頂層陳念更是見到了許高質量alpha,古德斯冷峻,貴公子安東尼奧,紀逸楓知性,楚潯溫和,都是一頂一的帥哥。
但他仍然被沙弗萊給帥到。
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總讓想起幽暗礦洞裡的珍貴水晶,他輪廓深邃鼻梁高挺,卻有骨子裡的本分絲毫不顯得鋒利,如沉靜雕塑一般不含攻擊性,隻讓驚歎造物主的偏心。
至於身材更挑不出毛病,黑褲包裹下的腿比例完美,陳念曾撞上過沙弗萊的胸膛,很結實地撐住他震動的身體,如今再度展現在他眼。
平日裡的大皇子沉默可靠,私底下的沙弗萊失去發膠,頭發蓬鬆而卷曲,讓陳念想到毛茸茸的小狗,有一點……可愛?
而佩戴銀色神經適配器,被束縛帶緊緊捆綁在金屬椅上時,是那麼性感。
陳念盯那抹若有若無的深色看了秒,視線繼續向下。
沙弗萊解下了腰帶,褲腰間的扣子也鬆開,隻有拉鏈拉,隻需要壞心眼地輕輕一拉,alpha就陷入極度尷尬的境地。
謔。
陳念伸出——
半都沒見陳念有什麼動靜,沙弗萊終於按捺不住心中螞蟻爬似的瘙癢,在這一刻摘下神經適配器。
就看到陳念盯他下麵,伸過去。
沙弗萊:?!?!?!
陳念將沙弗萊的有淩亂的襯衣下擺扯回原位,蓋住露出的小片肚皮。
他注意到了這一瞬沙弗萊身體的驟然緊繃,扭過頭,就看到對方已經摘下了神經適配器。
“喲,終於舍得登出了?”陳念神情坦然,他這幾非常想做那檔子事不錯,但可還沒饑渴到挑逗哥夫的地步。
剛他隻是看沙弗萊露雪白的肚皮,想給他遮一下。
對上沙弗萊既震驚驚慌的眼神,陳念一愣。
“你彆想啊,我可什麼都沒做。”陳念立刻攤開雙,以示清白。
“沒有,我什麼也沒想。”沙弗萊失口否認,隻是欲蓋擬彰般夾緊雙腿。
他佯裝無事發生地清了清喉嚨,坐起身:“怎麼了?突然來找我。”
陳念眨眨眼,乖巧叫了“老師”。
沙弗萊這下想起來了,他今早答應陳念,要教他使用精神力。
楚潯是沙弗萊為陳念挑選的文化課老師,紀逸楓是陳念自己找來的博物學老師,而他則是毛遂自薦的精神力老師。
沙弗萊立刻把答應白給櫻桃的上線承諾忘到了一邊,陳念想學習,他當然得教。
“機。”沙弗萊先將智能管家閉,保證的秘密教學不有泄漏的可能。
陳念還坐在床邊,沙弗萊就從另一側起身。
他趁背對陳念的功夫,默不作地伸向下,摸到到自己褲的扣子開,立刻把它係上。
“沒有擾你吧?”陳念明知故問,“你和朋友有約嗎?要不我換個時間再來?”
這聽起來茶裡茶氣,沙弗萊自詡並非那種毫無判斷能力,被輕易騙過的鋼鐵直男,但麵對陳念,卻生不出丁點反感:“沒事,不要緊。”
陳念:“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沙弗萊:“不用,保持心情平靜就好。”
“還沒問過你現在的水平如何。”沙弗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陳念保持適當的禮貌距離,“之有嘗試用過精神力嗎?”
“小時候我根本沒覺得自己是個能有精神力的,遇見陳詞之後,看了他的日誌知道有這一回事。”
陳念直到現在隻用過次精神力,一次在夜總的小巷裡,他幫從牆上跳下的傅河短暫控製德雷克。
另一次同樣在夜總的後門,他的突然辭職惹怒了老板厲紓,保安來圍堵,他借助精神力的掩護,成功突圍。
“這樣吧,你先把精神力釋放出來,讓我看看程度。”沙弗萊略微遲疑,還是道,“可以躺在床上,畢竟用這玩意還是蠻累的。”
陳念聞言也不扭捏,徑直躺到了沙弗萊的床上。
大皇子的床大軟,舒服極了。
床絕對是一個生活中最私的領域,信息素的味道沾染在枕頭,被子和床單上,無形之中,雪莉酒的清甜已然將他層層包圍。
陳念忍住想要滾一圈的衝動,隨口道:“這第一上課,老師就把學生教到床上去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明知道陳念是開玩笑故意趣他,沙弗萊還是忍不住耳尖發熱。
沙弗萊拖動椅子,坐到陳念一扭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陳念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隻是alpha的信息素時刻侵擾他,不免分神。
沙弗萊和他的適配性很高,而且信息素還是他喜歡的雪莉酒味道。
陳念過了一分鐘靜下心來。
他努力呼喚沉睡在意識中的力量,將其激發,伸展蔓延出去。
所見仍是一片黑暗,眼皮擋住了所有光線,但整個房間卻在他腦海中逐漸有了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