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德的人又在搞事?
沙弗萊嘖了一聲,他還以為自己的那次查處讓收藏家長了記性,看來陳詞和傅天河欺詐加搶劫的行為真是讓唐納德恨到牙癢癢啊。
沙弗萊:【行,交給我吧。】
沙弗萊立刻去聯係相關人員。
傅天河剛騎著小車到達CPU側室,就收到了來自九月的回複。
九月說他托人找到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讓傅天河在某個坐標點等待,會有兩個男人前來找他,對過暗號之後,他們就會帶他去絕對安全的地方。
其實消息是沙弗萊轉給陳詞,陳詞轉給陳念,陳念又轉給傅天河的。
傅天河看了下約定的時間,距離現在還有將近兩個小時,便抓緊去那些黑診所拜訪。
他詢問了所有人,都沒能得到關於基因糾正劑的線索,甚至說還有不少醫生連這句黑話的真實意義都不知道。
傅天河沒法告訴他們藥劑的真實作用,隻能無奈離開。
在倒數第二家黑診所,傅天河總算遇到了一個能聽懂的醫生,那大夫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十幾秒,才道:
“去年這玩意兒就被歸於最強管製了,售賣者和購買者要是被抓到,都得判處最嚴重的刑期,你要這東西乾什麼?”
傅天河隻能說自己是出於好奇,想過來問一問。
醫生隻道:“如果真想搞到這玩意兒的話,建議你去防疫站,那裡是唯一正規的獲取渠道。”
傅天河一無所獲地離開了黑診所,他當然知曉可以從防疫站獲取,但他隻要踏入防疫站大門一步,就再也出不來了。
也已經到了九月和他約定的時間。
傅天河心情沉重地前往指定地點。
往好裡想想,雖然沒能搞到藥,但起碼現在自己不用再四處奔波逃竄了。
他在偏僻街角的路燈下等待,沒一會兒,就看到兩個身著警察製服的男人走過來。
“請問是傅天河先生嗎?”
“啊,是。”傅天河警覺起來,“請問有什麼事兒嗎?”
兩位警察對視一眼,道:“您這次帶來了多少硬盤?”
“額,五個。”傅天河對了暗號。
下一秒,警察從腰間掏出手銬,哢的一聲鎖在傅天河腕上,點頭道:“請跟我們走吧,我們會帶您去安全的地方。”
傅天河:“……誒?!?!?!”
直到被關進看守所的房間,傅天河才艱難地緩過勁來。
平心而論,這裡確實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唐納德的手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這裡把他抓到。
傅天河坐在看守所的床上,大聰明在房間裡四處聞嗅著,很明顯對新環境非常好奇。
兩位警察隻是把他關在了這裡,讓他好好呆著,並未收起傅天河身上的通訊設備,所以他現在還能夠繼續跟九月聯絡。
……如此奇特的辦事風格,他隻能說不愧是九月。
傅天河心情複雜。
隨即傅天河重重呼出口氣。
算了,有什麼好心情複雜的,反正這裡有吃有住,還安全,多好啊,他該吃吃該喝喝,安心等九月回來就行。
.
在他頭頂千米處。
傍晚時分,陳詞和沙弗萊一同吃過晚飯,共同前往彆墅。
二十分鐘的車程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然而遠離喧囂的彆墅卻處在一片漆黑之中,所有的窗戶都黑洞洞的,如同吞噬了燈光的野獸,在暗中窺視。
準備吃掉任何靠近的生物。
沙弗萊的腳步一頓。
陳念不在嗎?
警惕漫上心頭,沙弗萊和陳詞對視一眼,兩人穿過庭院的小徑,到達門口。
沙弗萊用指紋和虹膜解鎖了門禁係統,他伸出手,推開房門。
熟悉的碩大屋子沉於黑暗,周圍聽不到丁點響動。
“陳念?”沙弗萊輕輕喊了一聲。
陳詞跟在沙弗萊身後,默不作聲地觀察四周,他伸手想要開燈,開關按下,光卻沒有發出。
停電了嗎?
就在他們倆走進客廳之時,門突然砰的一聲在身後關上了。
陳詞和沙弗萊齊齊回頭,落地窗邊的窗簾突然猛烈搖晃起來,如同瘋狂旋轉的舞女裙擺,無風自動。
沙弗萊眉頭皺了皺,他緩步朝窗簾走去,當他邁出步子的那一刻,仿佛深藏陰影中的存在被冒犯了,粗重的喘.息聲自四麵八方傳來,緊接著是非人的尖叫,衝擊著耳膜和大腦。
縱然沙弗萊心裡早有準備,也被嚇了一大跳。
下一秒,窗簾被一把掀開,白色的鬼影猛衝而來,直對沙弗萊麵門!
沙弗萊配合地大喊:“啊啊啊啊!”
陳詞:“。”
陳念一把扯掉身上的白床單,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著,按下手中的遙控器,所有稀奇古怪的聲音都消失了。
沙弗萊鬆了口氣,抬手投了投慘遭荼毒的耳朵。
他就知道。
房子突然變成這樣,肯定是住在裡麵的人在搗鬼,要不然他和陳詞也不會一直都沒用精神力探查了。
陳念相當興奮:“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沙弗萊:“好端端的金屋藏嬌被搞成恐怖片現場,確實挺驚喜意外的。”
陳詞表情淡定,卻撫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你從哪個恐怖片裡扒出來的音頻?”
“是遊戲裡的朋友撥打那張紙上的電話號碼聽到的,超詭異的是吧,有玩家已經分析出它和遊戲裡一個新地圖有關係了。”
陳念打了個響指,屋內的所有燈光都重新打開,周遭亮堂起來。
陳詞這才發現,房子和他們清早離開時相比有些許不同,裝潢被稍微改變了一些,桌上的花瓶裡插著新鮮的明豔花朵,雖然插得毫無技巧,但仍舊展現出最原生態的美。
沙弗萊則顯而易見地怔忪了。
他看向牆上突然多出來的幾幅掛畫,擺成他十分熟悉的樣式,三周之前他曾親手建模,在自己編程的遊戲裡搭建像素小屋。
掛鐘調整了位置,桌上放著紅酒,隨手脫下來的衣服搭在沙發背上。
Alpha看向陳念,窺見了那雙琥珀色眼眸中的洋洋得意。
把房子收拾成遊戲內的樣子,估計費了不少時間吧。
遊戲內的像素小人在結束一天的工作之後,回到家中,回憶起種種溫馨畫麵,最終在二層的畫室裡,找到了他正在繪畫的博物學家戀人。
而如今,他也做完今天需要處理的政務,來到這棟位於外麵的彆墅,私會他金屋藏嬌的Omega。
“還缺一個畫室。”沙弗萊道。
“等你明天把家具都弄過來再收拾了。”陳念眨眨眼,“隻是……我需要在瓶子裡放些什麼東西呢?”
顯然這是屬於小情侶的私密對話,陳詞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傅天河那邊怎麼樣?”等兩人說完,他才問。
“已經去到安全的地方了。”陳念將終端摘下來遞給陳詞,“你自己和他聯絡吧。”
陳詞點了下頭:“那我上樓了。”
陳念發出邀請:“我和沙弗萊打算到電幻神國去看看線索指向的地方,要和我們一起嗎?”
陳詞想到上次佩戴時突然出現的那隻赤紅色眼睛,瞬間被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不了,我還是不太喜歡用神經適配器,頭疼。”
“好吧。”陳念也沒有強求,畢竟哥哥的行為舉止都表明了他更適合現充的生活。
陳詞上了樓,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頭頂,房子的隔音很不錯,他們就算在一層鬨得個天翻地覆,陳詞都不會聽見。
沙弗萊的手攬上陳念腰間,低聲問道:“為什麼要嚇我?”
“自己待在家裡實在太無聊了,找點樂子嘛。你忙著解析硬盤,我也不想多發消息騷擾你。”
陳念抬頭看他,眼中帶著笑意:“我把房子收拾完之後就一直在畫畫,現在多少也有事情可以做了。”
沙弗萊“吃飯了嗎?”
“吃過了。”陳念頓了頓,佯裝抱怨道,“一整天沒見,你就隻想對我說這些毫無營養的話嗎?”
縱使沙弗萊前二十五年的人生純潔到可怕,也仍讀懂了少年隱含的深意。
他的手向上滑到陳念脖頸處,指尖擠進防咬合項圈,摩挲著淺淺的牙印,低頭在陳念唇上落下一吻。
陳念立刻抬手拽住他衣領,這下沙弗萊想撤也撤不走了。
隻是他有什麼要撤開的理由呢?
雪莉酒和晚香玉的香甜在唇齒間蔓延,如同最鮮美花朵釀成的酒液,在呼吸微微急促之時,雙方共同結束了這個日常的吻。
陳念:“我和白給櫻桃約好了,等你上線大家就一塊兒去布朗城堡看看情況。”
沙弗萊:“那今晚就好好玩玩。”
“是啊,可得好好玩玩。”陳念笑得眯起眼,狡黠得似一隻搖著尾巴的小狐狸。
很顯然,他口中的“玩玩”,不隻是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