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點22分,餘燼局大廈斜對麵,一家鹿角咖啡店天台上,塗山霖耷拉著毛茸茸耳朵,捏著手機憂心忡忡的看著來自喬淵的短信。
她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電話打過去卻發現關機,急的她翹著尾巴直轉“怎麼會這樣,肯定…肯定是喬淵遇到麻煩了,為什麼呀。”
塗山霖眼眶紅紅的嘀咕著,想起前天晚上喬淵就算參加隊長的生日宴也接她電話,今天卻一反常態的隻給她發短信,電話不回也打不通。
她看著短信最後一句話晚上帶你吃奶油蛋糕。
是了,這是千真萬確的喬淵!
這件事隻有她和喬淵知道,那是約定。
“壞人!壞人欺負喬淵,喬淵有危險啦,我我要去幫喬淵呀,”眼眶裡淚水打轉的霖,暗自嘀咕著,多少有些茫然無措“唔…可怎麼定位啊?”
……
下午2點35分,餘燼局189層,裁決二部。
“拜托,我手機都關了也要交?”
喬淵站在走廊儘頭的一間辦公室門口,捏著手機失望的看著丘海“這到底是什麼會議啊?”
丘海剛想強行拿走手機,辦公室裡傳出一陣沙啞的話語“小丘啊,讓他進來吧。”
“是,”丘海立刻點點頭。
喬淵略微鬆一口氣,事實上就算被丘海拿走手機也沒關係,但拿在自己手裡自然更好。
很快,他這短暫的鬆懈就被打破。
和南天門許老的實驗室類似,在這巨大的辦公室裡,居然也有一部電梯,真是防不勝防。
尤其是古典巴洛克風格,暖黃色調。
內室大約50平米,長方形結構,兩旁牆上掛著不少漂亮的畫作,不乏梵高,莫奈,齊白石等舊時代畫家的作品,在水晶吊燈下耀耀生輝。
喬淵眉頭微皺,有點奢華。
不過此地好像是被處理好的時間線……
他的麵前是一條長長的橡木桌,桌子左側坐著兩位西方人麵孔,年紀都比較大。
左邊的稀疏金色卷發男人,約莫六十多歲,帶著英倫風單片琥珀色老花鏡,在黑色裁決部製服的心口處,掛著很多精致的金屬徽章,身份頗高。
右邊的也很不俗,稍微年輕些,也有四五十歲,禿頂,馬臉,顎骨很高,左眼上還有一條刀疤,直接延伸到下巴上,不怒自威。
喬淵微微眯起眼,踩著梨花大理石地板,從容不迫的走過去,他伸手把椅子往後拉出兩分,坐上去後,給手機放在桌子上,悠閒的翹起了二郎腿。
跟回到自己家似的。
金發老頭和刀疤臉都微微一愣。
“你這是什麼態度!”刀疤臉皺起眉頭喝道。
喬淵聳聳肩“拜托,我可是英雄。”
“?”禿頂刀疤臉怒目圓瞪“英雄?你哪一點的樣子像英雄?不守紀律,擅離職守,你的行為給整個撤離大軍都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沒辦法,”喬淵咧開嘴攤手“英雄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在房間裡待太久了,得出去透透氣。”
從他去赴這場鴻門宴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想做出任何的解釋,和內鬼有什麼可解釋的。
“放肆!!”刀疤臉暴喝。
眼前的小鬼是瘋了嗎,居然敢這麼和他講話?
到底是五階序列,隻是嗬斥,都讓喬淵腦瓜子嗡嗡的的響,靈能威壓如同風暴般肆虐。
還是兩位五階。
不過喬淵依舊翹著二郎腿。
此刻,金發老頭嗬嗬笑了兩聲“年輕人就是囂張跋扈,真好,真好啊。”
“你想學啊?我教你啊。”
樂嗬嗬的金發老頭臉色一僵,陰了下去。
氣氛裡陷入一陣陰鬱,喬淵一點不急,靜靜的翹著二郎腿靠著,還順便要了一杯咖啡。
咖啡端上來後,他也不碰,不喝。
唉,就是玩。
在金發老頭坐不住想開口的時候,他立刻打斷道“喂喂喂,兩位還沒有自我介紹呢,這合規矩麼,走的哪門子流程?該不會是想打壓我吧?”
刀疤臉哼道“打壓你?你配麼?”
“我當然配了,我可是英雄!”喬淵一副懷才不遇的模樣歎氣道“這世上有才華的人總是會遭到庸人嫉妒,使下作手段,美名其曰叫規矩。”
刀疤臉五指握拳,忍不住想狠狠揍喬淵一頓,他從未見過如此狂妄的家夥,每一句話都在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就差提他的名字了。
金發老頭抬手摁住刀疤臉,同時意味深長的看向喬淵“年輕人,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英雄了。”
“哦,是麼?”喬淵佯裝驚訝道。
他根本不在乎什麼英雄,他也不想成為什麼英雄,他如今腦海裡的所有,都是殺死伊姆!
複仇,是他唯一的念頭。
“你還小,才17嘛,大好年華啊,未來是屬於你們的,你犯的錯不大,也不是沒有回旋餘地。”金發老頭笑眯眯的介紹著,口吻裡帶著期待。
開始畫餅了,喬淵靜靜聽著身後的動靜,他知道自己很快要被關押,運送走。
他微微抬頭看了眼時間,下午2點51,才過去20分鐘不到,太快了,要拖一下。
他給塗山霖的時間是3點前,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被裁決部審問,他也估計不清究竟是多久,他隻能通過奧斯汀·伊姆的一個小時,來進行反向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