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文仕林頂著兩隻碩大的黑眼圈,有些憔悴的推開報社的大門。
昨晚為了整理有關群星商會進行器官交易的證據,並準備文章草稿,他可以說是一夜未眠,若是放在五六年前,熬一場大夜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現在畢竟人近中年,體力還是跟不太上了。
他剛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準備開始今天的撰寫工作,一個身影便走到他的身前。
“文先生,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文仕林抬頭看到陳伶,無奈的笑了笑,“還行,就是有點困了……一會多喝點水就好。”
他話音未落,陳伶便將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他的桌上,氤氳的香氣撲麵而來,讓文仕林眼眸微微亮起。
他抬頭看著微笑不語的陳伶,神情有些複雜,
“咖啡可不便宜,讓你破費了。”
文仕林當了這麼多年記者,也沒存下多少錢,咖啡這種小資階層才消費的飲料,他平時是根本不舍得喝的,此刻陳伶的舉動無疑讓他十分感動。
“哪裡的事。”陳伶笑了笑,很自然的在他對麵坐下,隨後轉入正題,
“對了,我聽說前一段時間那個從三區來的執法官韓蒙,今天就要審判開庭了?這消息你知道嗎?”
“知道,昨天發的公示。”文仕林一邊喝咖啡,一邊點點頭,“怎麼?你對這個案子也感興趣?”
“那輛列車闖進城的時候,我也在場,正好看到了全過程,所以對這個執法官有印象。”
“怪不得……你覺得他怎麼樣?”
陳伶沉思片刻,“從個人角度來說,我感覺他做的沒錯,至少救下了三區僅剩的那批幸存者。”
“這也確實。”文仕林像是想到了什麼,長歎一口氣,“不過,他畢竟當眾違抗了命令,還跟其他執法官大打出手,開門放人進來……雖然不至於被判死刑,但估計三五十年或者無期是逃不了了。”
“要判這麼久嗎?”陳伶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我也隻是猜測,具體的要看當庭的辯護情況,還有執法官高層的意思。”
陳伶陷入沉思。
韓蒙當時為了維護陳伶他們,不惜背叛極光城執法官,這個人情陳伶自然不會忘,但現在的情況他也很難去做些什麼……畢竟執法者總部的黑牢可與群星商會的地牢根本不是一個級彆,以他不過二階的實力,要去在一眾六階乃至七階的看守下破獄救人,跟癡人說夢沒什麼區彆。
好在韓蒙不會被判處死刑,隻要他人還活著,總有辦法能把他救出來……陳伶如是想到。
“你要是對這個案子感興趣,為什麼不直接去審判法庭旁聽?”文仕林突然開口。
陳伶愣了一下,“可以旁聽?”
“當然,極光城的所有法庭判決,都是對外開放的,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旁聽……更何況你還是記者。”
文仕林看了眼牆上的時間,“開庭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走吧,我帶你去一趟。熟悉一下流程之後,下次你要是再有感興趣的案子,就可以自己去了。”
不等陳伶再說什麼,文仕林便端著咖啡起身,背好相機與筆記本,徑直往門外走去。
陳伶見此,也快步跟了上去。
極光城的審判法庭,距離報社的距離不算太遠,兩人徒步走了二十分鐘就來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