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張氏聽得火大,“成天就你婆婆你婆婆,你們都分家多少年了,你還怕她吃了你不成?”
二郎媳婦小聲道:“我當時上門去提請真人作法,我婆婆也拿分家說事兒,意思是我管不著小叔子。”
“她不讓你管,我這個當娘的親自上門去幫你管。”
田張氏鐵了心要上宋家鬨,問二郎媳婦宋巍在沒。
二郎媳婦想了想,說三郎去縣城考試了,來前聽到隔壁院的婆婆叨咕了句今兒個回來。
“考試?他考什麼試?”
宋巍有多倒黴,田張氏再清楚不過,自打十歲參加縣考到現在,十八年了,屁股都沒坐穩過考場裡麵的板凳,他要是能考試,天上的太陽非打西邊兒出來不可。
提起這茬,二郎媳婦腰背挺直起來,“去好幾天了,還是帶著那個啞巴媳婦兒去的,八年前參加縣考,帶著他大哥大嫂的屍身回來,這回指不定又得鬨出什麼幺蛾子。”
“那正好,咱們上門看笑話去,今兒捉個正著,就不信你那出門都要看黃曆的婆婆還把宋三郎當個寶。”
——
謝濤的牛車還沒進村,溫婉就讓他停下。
宋巍小聲問她是不是內急,溫婉順勢點點頭,下了牛車以後鑽進路旁的野花叢裡,一大把一大把地采著野花,然後仔細鋪在花叢間的小道上。
這是田家莊通往上河村最近的一條道,這會兒開春,花叢裡蜜蜂很多。
溫婉是看清楚了不遠處的大鬆樹上掛著個蜂巢才來采花給田張氏鋪路的。
大概鋪了有三四丈遠,溫婉才擦擦手,轉身回去。
宋巍拉她上來時,隱約間似乎看到小媳婦兒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