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寶喜滋滋地揣著銅板回來。
溫婉還在大樹下等著。
宋元寶一個沒剩,把銅板全部交給溫婉。
溫婉數了十個留著,把餘下的十個還回去。
宋元寶不接,小臉耷拉著,“元寶今夜說錯了話惹娘不開心,不該要這個錢。”
認錯態度這麼良好,當然是要獎勵的,溫婉最終還是把那十個銅板給了他,兩人拉了勾,表示今晚的事就他們倆知道,誰也不會往出說。
——
折騰了大半晚上,宋元寶回去沒多久就睡了。
溫婉推開睡房的門,裡麵油燈還亮著,宋巍在架子床邊彎腰收拾明日一早去府城的行頭,聽到開門聲,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去哪兒了?”
分明是平靜到喜怒不辨的聲音,卻讓某個“做賊心虛”的人聽出審問的味道來。
溫婉深吸口氣,用手指了指娘家方向。
宋巍慢條斯理地把疊好的衣服裝進包袱,理了理袖口,朝她走來。
溫婉一動沒敢動,後背緊緊貼在門板上,屏住呼吸,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假。
宋巍在她跟前站定,一手撐著門板,微微俯身,鼻尖貼在她脖頸處嗅了嗅,然後伸出手,放在她腦袋上。
溫婉渾身像竄了電流,不受控製地顫栗了一下,耳邊聽到他說:“身上有村外油菜花的味道,頭發上沾著根新鮮鬆針,腳底踩了鬆樹坡的黑泥,嶽父什麼時候搬的家?”
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