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貧!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可彆不認。”謝正順杆爬,“這不是五月了嗎?我琢磨著給孩子們放一個月的假,讓他們回去幫家裡乾點活兒,正好我們家私塾有的是空位。既然宋先生答應得如此爽快,那我這個當學生的,就隨時恭候您大駕了。”
家裡有客人,宋巍沒在外麵逗留,說話的同時,腳下也沒閒著,“都是院考出來的秀才相公了,說話還跟個孩子似的。”
謝正這是打算賴上他了,點點頭附和,“先生說什麼都對。”
“可你就是不聽。”
“彆的都成,唯獨這一樁,您就彆費心勸了。”謝正說:“縣考府考兩次都拿了案首的人,你是不知道外頭有多少人想來找你取經,也怪我之前腦子沒拐過彎兒來,守著這麼大個文曲星不請教,成天到晚的瞎琢磨。得,這下好了,有人給我提了個醒兒,您呀,隻管放開了教,我呢,就放開了跟著您學。”
見宋巍還想說拒絕的話,謝正又挑眉威脅道:“郝運這是準備住在你們家的,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啊,我那小嫂嫂長得太惹眼了,你把這麼個外來男人往家裡一放,日子久了,會出什麼事兒咱可猜不準。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讓我是你表弟呢?這點小事兒,隻要三表哥開句尊口,我待會兒就能把人給領到我們家去,給你省點麻煩。”
宋巍聽明白了,“合著你這一路上早把後招都給想好了是吧?在這等著逼我就範呢?”
謝正拱手,“您聖明。”
宋巍沉默下來。
謝正的提醒不是沒有道理,他雖然麵上沒反應,心裡卻已經有了打算,“行,一會兒你再把人給領回去,等孩子們離開私塾以後,我去給你們傳授經驗。”
“爽快!”謝正笑開來。
做學問嘛,平時嚴肅一點沒什麼,但遇到這種情況,尤其是對上宋巍這麼個性子的人,就不能太要臉,要臉沒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