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娘腦子好使,宋巍也沒再說彆的,隻是把溫婉拉起來,說:“娘,我們倆先出去,算命的要真來了,您看著應付。”
宋婆子見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再不信也有幾分信了,擺手讓他們出去,說預感的事兒要是真的,她有的是法子對付那個老王八蛋。
宋巍兩口子出去沒多會兒,宋家院門果然被人敲響。
宋婆子開門一瞧,外頭站著個身穿道袍手拿算命幡的老道士。
“貧道路過此地,實在口渴得緊,施主能否舍碗水喝?”
老騙子演得很投入,那口乾舌燥的樣子也逼真,要不是三郎先提了醒,宋婆子這會兒沒準真以為是路過來討水喝的。
她忙把人請到院裡拉個凳子給他坐了,進屋倒水出來。
老騙子接過碗,一邊喝水一邊四下瞅,瞅完臉色一變,手裡的碗也抖落在地上碎成幾瓣。
宋婆子不樂意了,“你這人誠心找茬是吧?我老婆子好心倒碗水給你喝,你沒句人話也就算了,還摔碗,打算甩臉子給誰看呢?”
老騙子:“……”
噎了一會兒,老騙子重整情緒,抖著手指向正屋上方,說:“你、你們家……”
宋婆子彎腰把碎瓷片撿了,起身順著老騙子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問他,“我們家咋了?”
“哎喲,可不得了,你們家正屋房頂上籠罩著一層黴運,看樣子得有幾十年了,要是不想法子驅除,隻怕會影響後代,至少十年之內,你們家是彆指望添丁了,就算有,也得被這黴運克死在娘胎裡。”
宋婆子一臉恍然大悟,“哎呀,我說呢,怎麼我們家房頂上天天烏漆嘛黑的見不著太陽,原來是被黴運給罩了,大師,你有沒有啥辦法能把那玩意兒給趕跑?”
“……”老騙子望向宋婆子,“你能看到?”
宋婆子:“你這不是屁話嗎?我長雙眼睛乾啥使的,都黴成這樣了我能看不到?”
老騙子咳了一聲,摸摸山羊須,“連你一個凡人都能看到,可見這事兒嚴重,太嚴重了。”
宋婆子瞅著他,“大師你彆光說嚴重啊,倒是支個招兒,咋才能把那玩意兒給趕跑?”
老騙子長歎一聲,“如此奇觀,老道也是平生僅見,要想徹底驅除,須得開壇做場法事,隻不過……”
“隻不過啥?你都快急死我了!”
老騙子故弄玄虛了一陣,幽幽道:“驅除黴運是給你們家裡人改命,做法事太損耗功力了,弄不好還得折壽,我看這事兒還是算了吧!”
“彆介!”宋婆子道:“擔子你都給挑起來了,多少分量還不得你自個兒掂量?我就問一句,銀子好不好使?”
老騙子咳了一聲,說不是錢不錢的事兒。
宋婆子又說:“多少?你隻管開口,我們家不差錢。”
老騙子:“……”這老婆子怎麼就不按套路來?
不等他反應,宋婆子已經拿了把掃帚塞他手裡。
老騙子有點不明所以。
宋婆子動手把竹梯搬到房簷下,轉頭對他說:“既然做法事損耗功力還會折壽,你就彆給我整那沒用的了,我給你搬梯子,你拿著掃帚,上房頂,直接把黴運給我掃出去,啥時候掃完我啥時候給你付錢,你隻管上,我們老宋家不差錢。”
老騙子:“……!?”
宋婆子見他不動,拔高音調問:“傻戳著乾啥?你是不會還是來騙人的?”
老騙子怕她那大嗓門把外頭人給招來,往前挪了幾步。
宋婆子催他,“你可抓點兒緊吧,一會黴運不夠地兒罩,準往你頭上來。”
老騙子咽了咽唾沫,兩股戰戰地拿著掃帚攀上竹梯。
剛上房頂站穩,宋婆子就把竹梯拿開,直接放倒在地上。
老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