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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年,進寶已經八個多月,徹底斷奶。
小家夥跟剛出生那會兒的乖巧可愛比起來,簡直是個小惡魔,稍不留神就闖禍。
鴻文館那邊,宋巍已經安排好,出了正月,溫婉便能去報道。
眼瞅著不剩多少日子,溫婉想在最後這半個月好好陪陪兒子。
上元節這天,宋芳一早遞了口信過來,說晚上大家一塊去看花燈。
挨近黃昏的時候,溫婉給小家夥洗了澡,把他包進毛茸茸的毯子裡放在矮榻上,轉過身打開衣櫃,準備翻找一套厚實點兒的衣裳給他換。
等找到衣裳扭頭一看,哪還有什麼人影,原本包裹著小家夥的毛毯一半搭在榻邊,一半落在地上,裡麵早已空空如也。
溫婉嚇了一大跳,急忙放下衣裳去找,把臥房的每一個角落都翻遍了也沒見著影兒。
就在她急得險些驚動公婆時,終於在隔壁書房鋪了桌布的矮桌下發現兒子。
小家夥光著屁股坐在地上,小肥爪裡捏著好多碎紙片。
見到溫婉,他好像很興奮,嘴裡發出“噠噠噠噠”的聲音。
溫婉一開始還沒注意,隻想著趕緊把人抱回房穿衣裳,否則該著涼生病了。
等把人抱回軟榻上,小家夥捏著爪子裡的碎紙片就想往嘴裡塞。
溫婉一把奪過來,發現上麵有個半殘的字跡很是眼熟。
想了會兒,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她白天剛練完的字帖,晚上要跟相公交差的。
溫婉看著手裡的,再想到矮桌底下那一地的碎紙片,“!!!”
小家夥毫無察覺,沒了碎紙就玩腳丫子。
他平躺在小榻上,有些費勁,索性翻個身側躺,努力弓著身子,兩隻小肥爪閒不住地去捏腳丫,捏得高興了,便一個人呀呀呀地直樂。
溫婉見小家夥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很想把他拎起來抽兩下屁股。
不得已,又把小家夥放回寶寶盆重新洗了一回澡,一碰到水,他就可勁撲騰,雙手雙腳並用,盆裡的溫水濺了溫婉一身。
“……”
今夜花燈節,宋巍下衙早,回來的時候正巧碰上溫婉和進寶母子倆大眼瞪小眼的畫麵,他沒有猶豫,抬步走進去,溫聲問:“怎麼了?”
溫婉先前準備給小家夥換衣裳來著,小家夥不讓,她靠近這邊他就往那邊爬,靠近那邊他又往這頭爬,跟娘親玩老鷹捉小雞玩得不亦樂乎,坐起來咧開小嘴笑。
見宋巍回來,溫婉直接把衣裳撂給他,自己坐往一邊接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明顯氣得不輕。
宋巍彎腰,拿起進寶的衣裳,動作熟練地給兒子換,嘴裡問小妻,“進寶又惹你生氣了?”
溫婉頭疼地抱著腦袋,“眼睛一不瞄著,他就到處爬,今天還把我的字帖全都給撕成碎片,我寫了好久的。”
溫婉說著,控訴的眼神看向小家夥。
乖巧讓爹爹給穿衣的小家夥似乎意識到娘親在向爹爹告自己黑狀,他哼唧一聲,將小肥臉歪向一邊,等穿好衣服,伸手隻要爹爹抱,還特地把小屁股對準娘親。
溫婉:“……”
天色剛入夜,京城的街市已經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花燈。
宋巍抱著兒子和徐恕走在後頭。
溫婉和小姑子在前麵逛。
溫婉猜燈謎中了一盞很漂亮的琉璃花燈,剛拿到手,宋巍懷裡的小家夥就伸著小肥爪朝她要。
溫婉把花燈往身後一藏,“沒了。”
小家夥很不滿,蹬著小短腿要哭。
在宋巍的眼神示意下,溫婉最終還是把花燈給了兒子。
進寶接過,想拎著花燈上下搖,可惜花燈有點兒重,他手勁小,搖兩下沒動靜,胳膊又酸,他索性直接扔進一旁的池塘裡。
溫婉黑著臉瞪視他。
哪怕有爹爹護著,小家夥也被娘親的眼神嚇到,他伸出胳膊,爪子裡捏著小姑父剛給的糖人竹簽,遞到溫婉麵前,“呐……”
他說不了話,能吐出的詞彙也簡單。
溫婉垂眼瞧著近在咫尺的糖人,再瞅瞅小家夥烏溜溜的眼睛,心下一軟,把糖人接過,哼哼,“還算你有點兒良心,下次再扔我東西,我連你一塊兒扔。”
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