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見他那樣,忍不住笑。
宋巍坐下來,懷裡的進寶像是有些困了,眼皮耷拉著。
溫婉怕他抱得手酸,伸手去接,“給我吧!”
宋巍把兒子遞給她。
小家夥大概是真困,挪了個地兒也不鬨騰,腦袋靠在娘親臂彎裡,沒多會兒睡過去。
溫婉等他睡熟,輕手輕腳地把人抱去裡屋小床上,這才回來坐在男人旁邊。
宋巍拉過她的手,緩緩說:“我有打聽過,蘇堯啟是蘇相的親生兒子。”
溫婉沒想到他突然來這麼一句,好久沒反應過來。
她對朝廷局勢不太了解,自然也不懂“蘇家人”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隻是眉眼彎彎地望著他,“醋了?”
宋巍淡淡笑著,“就當我醋了,你往後能避,儘量避開。”
有人傾慕婉婉,說明她身上有足夠吸引人的地方,作為丈夫,他覺得與有榮焉,但如果對方身份特殊或者心思不正,那就得另當彆論。
溫婉不知道相公的顧慮,她站起來,出於慣性,身形有些不穩。
像是怕她一個不穩往後栽,宋巍忙伸手護住。
自然而然地保護,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踏實。
見她湊近,宋巍眼神帶笑,“做什麼?”
溫婉莞爾,壓著嗓音輕喃,“想認真看看你吃醋的樣子。”
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藏不住的笑。
宋巍感覺得到她言行間流露出的依賴,“才一天不見,就這麼粘人了?”
“你不喜歡粘人的嗎?”溫婉反問。
宋巍沒言語,隻是看向她的目光裡,凝著濃到化不開的柔情。
溫婉被男人看得臉熱心跳,趁機轉移話題,“你每天步行去翰林院,路上是不是會遇到很多人?”
宋巍聽言,似乎在頃刻之間明白了她今晚會這麼“反常”的原因,莞爾道:“看來,有人比我還醋。”
溫婉垂下眼睫,不願承認自己吃了莫須有的醋。
可能女人在某些方麵天生就敏感。
蘇堯啟的出現,無疑是激發了溫婉以前從未表現過的“占有欲”和“醋意”。
她覺得自己都能有愛慕者,相公長得那麼好,每天上下衙又“拋頭露麵”的,肯定免不得遭人惦記。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溫婉定定看著他,那份想得到對方忠心保證的意圖太過明顯。
宋巍麵上的笑意並未退去,想了想說:“每天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人。”
“有婦人嗎?”
“……或許有。”
“那你不許對她們笑,嗯,不許像現在這樣。”
她的長相太過人畜無害,以至於在宣示主權的時候,並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興許正是這樣的反差,觸到男人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眼神變得格外溫和。
他似乎輕輕嗯了一下,爾後又聊回往家裡添兩個婆子的事,緩聲說:“買下人的事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溫婉沒接話,反正沒出現預感,擔心也沒用,總得先見到人再說。
——
沒幾天,長公主親自挑選的兩個婆子送了過來。
宋巍對家裡自然是說自己從牙婆手裡買的,私底下吩咐二人,說話行事要絕對保密,不能漏了風讓其他人察覺。
二人來前就得了長公主細心囑咐,自然知道該怎麼做,連連應聲,讓老爺放心。
下人一來,衣服有人洗,房間有人收拾,飯也有人做,那廚藝還沒得挑,宋婆子開初幾天難以適應,總覺得手上不落點活兒不自在,抱著小孫子悠閒幾天之後,習慣了早起就有人把早飯做好端到堂屋來,冷了熱了都有人問候一聲,覺得還挺享受,私底下跟宋巍說這次買來的下人不錯,做事細心周到,瞧著也挺順眼。
長公主親自給閨女安排的人,能沒個好嗎?
宋巍莞爾,“娘用著趁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