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柔見她不說話,開始泫然欲泣,聲音帶著哭腔,“大姐姐不說話,想來是被妹妹說中了。”
話完,她後退兩步,對著林瀟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邊抹著淚一邊說:“妹妹當年是做了些不應該的事,可我已經知道錯了,大姐姐就原諒我這一回吧?從今往後,妹妹願意待在姐姐身邊當牛做馬服侍您。”
眼下身處大門外,左鄰右舍都瞧著,林瀟柔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對她跪,什麼用心不言而喻。
林安安氣憤不已,“二表姐這是做什麼?想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大姐姐難堪?”
林靜靜拉住她,小聲道:“你彆多嘴,聽大姐姐怎麼說。”
林安安跺跺腳,“我就是氣不過,她一個破鞋,憑什麼啊!”
老太太都說了,給表姐夫做妾的事兒隻能輪到她們姐妹倆頭上,誰能想到半路會殺出個不要臉的林瀟柔來,尤其是剛到就這般的矯揉造作,簡直惡心死人了!
林瀟月瞅了眼跪在地上的林瀟柔,又掃向周圍指指點點的鄰居,換了那幾年,她肯定會暴跳如雷,然後大罵林瀟柔一頓鑽進對方的圈套。
現如今麼,可不是當年了。
沒有讓林瀟柔起來,林瀟月揚了揚聲音,“都說長兄如父長姐如母,如今是在京城,你的生母不在,你又做錯了事,我這個當姐姐的總不能還一味地包庇你,慣子還如殺子呢,換在姐妹身上也是一樣的道理。既然你誠心悔過,那我也不重罰,先就這麼跪上兩個時辰吧!至於你說的當牛做馬伺候我,那倒沒必要,我們是官宦人家,牛和馬都不能拉進大門,怕到時候隨便拉屎惡心到人。”
林瀟柔:“……”
眾鄰居:“……”
林安安沒忍住,直接捧腹大笑。
大表姐這話說的,絕了,真絕了!看這賤人還矯不矯情!
就連一向最明事理的林靜靜也用帕子掩住嘴巴。
林瀟柔完全沒想到林瀟月跟幾年前直接來了個大變樣,自己用以前的手段壓根就拿捏不住對方,她馬上改變策略,就著跪地的姿勢給林瀟月磕頭,聲音雖輕,周圍湊熱鬨的鄰居還是能聽到,“妹妹一路舟車勞頓,能得姐姐寬恕隻跪兩個時辰已經是天大的仁慈,妹妹謝過姐姐的大人大量。”
林安安剛還大笑的小臉頓時垮下來,指著林瀟柔破口大罵,“這兒可不是咱們林家,而是表姐夫的府邸,你能不能要點臉?”
對於林安安的控訴,林瀟柔壓根就沒管著,反正她的目標又不是林安安和林靜靜這倆丫頭片子,況且林安安這種人,一開口隻會暴露她沒腦子的事實,自己犯不著跟她計較,她就能自個兒先把自個兒給蠢死。
反而是林瀟月不同於以往那麼好對付了,得儘快想法子讓自己能名正言順地留在武狀元府才行。
麵對林瀟柔的“咄咄逼人”,林瀟月反而淡定下來,“大家都是姐妹,說謝就太見外了。”
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林瀟柔的意料,她氣了個半死,黑著臉半晌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