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告訴他:“郝運上京之前是成過親的,他有個發妻,還有個兒子,你讓人儘快去找,如果能想辦法讓那對母子來京城,那就再好不過了。”
郝運不仁,就休怪她不義,背後使陰招這種事,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
衛騫又問:“此事要不要讓大人知道?”
“不,暫時彆告訴他。”溫婉搖頭。
一來,她不想讓相公為了這種事分心。
二來,相公不一定會同意她利用那對母子,她隻能先斬後奏。
隻不過,衛騫的人還沒出京城,就有新消息傳來,說郝運的那位發妻已經帶著兒子上京,並且直接上蘇家門認親,蘇家恐怕又要不得安寧了。
溫婉聽得目瞪口呆,“誰做的?”
衛騫有些不確定,“探子還沒有準信,隻說好像出自陸家人的手,具體消息,恐怕還得再等等。”
——
數年前,婦人邱氏帶著閨女上丞相府認親,直接在左鄰右舍跟前坦然承認蘇瑜是丞相的私生女。
當時丞相府如日中天,為了不讓外麵的傳言毀了一門清譽,蘇相不得不暗暗吞下一口老血,認了這筆風流債,把邱氏母女接入府中安頓。
後來蘇家發生的事太多,“私生女上門認親”的事兒便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而現如今,蘇家再一次重現當年的認親戲碼。
隻不過,認的卻不是蘇家的親,而是蘇家那位上門女婿郝運。
當下,國公府大門前被對街的鄰居圍了個水泄不通,全都是來湊熱鬨的。
人群中間,跪著一對母子。
婦人頂著頭巾,身穿藍布衣裳,那衣裳瞧著破舊,還打了補丁,一看便知鄉下來的。
旁邊的孩子約莫八九歲的模樣,跟著當娘的跪在一旁,時不時抬眼看看蘇家緊閉的朱漆大門,微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熱鬨的街坊鄰居越來越多。
門房已經把此事稟報了蘇國公。
國公聽罷,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
門房幾乎懷疑他嘴一張就能噴出一座火焰山來。
“去把那個孽畜給我找來!”
……
郝運壓根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此時還在自家院裡。
蘇瑜說孩子踢她肚子,他便蹲下身去聽胎動,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即將為人父的喜悅。
正院那邊的下人進來,“大姑爺,國公有請。”
郝運懶洋洋地坐正,順手端過茶盞喝了一口,問他:“嶽父找我做什麼?”
下人瞧著他這副模樣,暗嘖一聲,心真大,爾後又垂下眼簾,“小的隻負責傳話,具體什麼事兒,恐怕還得姑爺親自跑一趟。”
郝運擱下茶盞,站起身。
蘇瑜突然喚住他。
“怎麼了?”郝運問。
有正院下人在,蘇瑜不好多說,隻囑咐他,“萬事當心。”
這是讓他仔細應對的意思。
郝運點點頭,跟著下人出門直接朝著正院走去。
然後他發現這一路上府中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透著古怪,到哪都有人指指點點。
郝運擰著眉頭,隻當是那把火的真相曝光了,他邊走邊琢磨一會兒要怎麼應付蘇國公。
等到了正院上房屋,他前腳才踏進門檻,迎麵就飛來一隻茶盞。
郝運閃躲不及,生生被砸中額頭,馬上鼓了一個包。
他疼得倒抽口氣,進去後沒敢看蘇國公的臉,直接跪在地上,聲音勉強算平靜,“小婿一來就這麼大火,嶽父是碰上什麼煩心事兒了嗎?”
“混賬東西!你還有臉問?”蘇國公眼裡噴火,“當初倒插門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你從未成過親?”
聞言,郝運臉色一下子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