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宋元寶也附和道:“他們說的沒錯,嘉姑姑就不要逞強了,免得到時候腳傷複發,你就留在這兒,剛好還能幫我看著進寶。”
徐嘉瞅了眼他懷裡的小可愛,眼神忽然變得柔軟,笑道:“那好吧,我留下來。”
於是進寶被哥哥抱下馬背,在地上墊了墊子讓他坐,燒了一堆柴火給他取暖,又把帶來的零嘴拿給他抱著,這才和葉嶸他們去一旁商量狩獵規則。
徐嘉挨著進寶坐下,目光像是不經意地挪到前頭不遠處那抹白影身上。
對方似有所感,朝這邊望來,徐嘉第一時間垂下眼皮,避開兩人視線的交彙。
隨後,她暗暗失笑。
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變成了貓膽子,明明隻要開個口問他借玉鐲成就成不成就不成的問題,每次話題湧到嘴邊,總覺得說不出來,弄得好像自己對他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情愫似的。
想到這兒,徐嘉看向進寶,“小可愛,要是有件東西你特彆想要,可那東西是彆人的,那你該怎麼辦?”
進寶說:“我拿東西跟他換。”
“萬一他不換呢?”
“不換就不換,我不要了。”
進寶小嘴塞得鼓鼓囊囊的,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徐嘉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讓他慢點吃,等她再抬頭看向那個位置時,雲淮已經不見了。
不止是雲淮,葉嶸他們也全都背上弓箭騎上馬,呼嘯著朝林子裡跑去。
先前葉嶸他們商量規則的時候,徐嘉淨顧著出神,不清楚他們今日是怎麼個玩法,當下隻陪著進寶坐在火堆邊玩,玩了一會兒覺得困,就靠著樹乾睡了過去。
等她再睜眼,發現進寶不知何時已經不在身旁。
徐嘉頓時清醒過來,站起身四下掃了眼,並沒有看到進寶的身影,她大喊了幾聲也沒人應答。
徐嘉心下開始慌亂,她拿上自己防身的短刀,打算進林子找人。
剛在雪地上前行了幾步,就見雲淮抱著進寶從林子深處走來,他步履輕緩,然而還是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清晰的腳印。
待人走近,徐嘉滿臉擔憂地看向小家夥,問他,“進寶,你有沒有傷到哪?”
小家夥搖搖頭,伸手指了指林子裡,“嘉姑姑,有山雞。”
聽他說話正常,不像是哪不舒服的樣子,徐嘉才大大鬆了口氣,又問:“雲家主在哪發現他的?”
雲淮把進寶放下來,視線轉向徐嘉,“腳傷好沒?”
聽似尋常的語氣,卻讓徐嘉覺得心虛。
畢竟當日在宋府,她是故意弄傷自己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到。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拉著進寶的小手,徐嘉假裝幫他拍去身上沾染的雪粒子,沒再看雲淮。
“崴傷不是小事,輕則休息幾日,重則導致骨折,往後不可再如此。”
他的語氣,像是長輩在叮囑頑皮的孩子。
沒有責備,隻有引導。
徐嘉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過了會兒,她抬眸對上他那雙眼,“你早看出來我是故意的,對不對?”
雲淮不置可否。
徐嘉心中挫敗,“是該誇你聰明,還是該說你敏感?”
雲淮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隨意損壞。”
答非所問。
徐嘉沒理會他的叮囑,隻是問:“你是在關心我,還是在管我?”
不讓她靠近,又問她腳傷,還讓她受了傷就彆逞強去狩獵。
她忽然有些看不懂他。
意料之中的,她沒等到他的回答。
徐嘉覺得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自己一個嫁過人的小婦人,成功勾引他的幾率直接為零,倒不如坦誠一點。
於是深吸口氣,徐嘉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有目的的靠近你,至於目的,便是你們雲氏一族的傳家寶,你能不能借給我,或者,你想要什麼,我找來跟你換也行。”
雲淮看她片刻,“那隻鐲子,從來隻會出現在家主夫人的手腕上。”
言外之意,除非是下一任的家主夫人,他的未婚妻,否則旁人無權拿走。
“借也不行嗎?我可以抵押任何你認為值得抵押的東西。”徐嘉目光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