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氏忙說不會,她婆母不是那樣的人雲雲。
二人說話間,到了一處清幽的院門前。
小柳氏停下腳步,讓門口的大丫鬟進去通報。
不多時,大丫鬟出來恭敬道:“少奶奶,宋夫人,老太太裡麵有請。”
溫婉頷首,往前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回頭看向宋姣,“要不,你先帶著進寶去彆處玩,一會兒我見完老太太再出來找你們。”
宋姣點點頭,跟溫婉道彆後帶著進寶走遠。
溫婉來到老太太的院子正堂,裡麵坐了老太太的幾位老友,剛聽人稟報說宋夫人來了,幾人齊刷刷轉頭,目光紛紛落在溫婉身上。
坐在上首的老太太一看到溫婉那張臉,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心中五味雜陳。
還是小柳氏出聲把老太太的神智給拉了回來。
“老太太,宋夫人是特地來拜訪您的。”
溫婉屈膝行禮,喊了聲老太太,之後把自己繡的佛經奉上。
小柳氏交到老太太手裡時,見對方雙手有些顫抖,她很是不解,“老太太,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老太太喉頭哽住,半晌沒出聲,用了很久才把眼淚花子給逼回去,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來,“這是宋夫人親手繡的嗎?繡功真精致,有心了。”
溫婉頷首,“老太太喜歡就好。”
給國公夫人繡佛經,她確實是花了心思的,到底是血緣上的親祖母,哪怕以前素未謀麵,溫婉也毫不吝嗇在初次見麵時向對方表示一二分敬意。
之後,溫婉便被留下來吃茶。
堂內的其他幾位老夫人也會與溫婉搭話,到底是經曆過的風浪多,這幾位的心境比蘇儀院裡那幾位要沉穩得多。
雖然大家都看著溫婉長得有些像前昌平長公主,卻沒有誰拿到台麵上來說,口中所聊的話題也不會往這方麵靠。
跟這幾位聊天,溫婉反而覺得輕鬆多了。
倒是坐在上首的老太太,似乎自從溫婉進來之後,情緒就一直有些異樣,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溫婉也不難猜出。
自己長了一張她兒媳婦的臉,自然是勾起了老太太對兒子兒媳的回憶。
吃了一會兒茶,外麵有下人來報,說準備開席了,請老太太和幾位夫人移步。
老太太示意自己那幾位老友先走,特地把溫婉留在後頭。
等人走遠,老太太才從主位下來,主動牽起溫婉的手握在掌心,眼底一派慈和,她大抵是猜到了什麼,開口卻隻能說:“你這雙手真巧,那幅佛經我很喜歡。”
溫婉也不抗拒,任由老太太牽著朝擺席的廳堂方向走。
此時擺宴的幾個小廳裡,女眷們陸續入席,偶爾有說笑的聲音從軒窗傳出來,一派熱鬨非凡,讓人感覺不到深冬的寒冷與沉悶。
不好一直讓老太太牽著,溫婉抽回手,改為親自攙扶著老太太。
老太太顯然是歡喜的,麵上笑容都深刻了幾分。
二人正要進廳堂的時候,不遠處突然跑來一個做婆子打扮的婦人,對著溫婉直接跪了下去,抬頭就哭,一雙眼睛腫得像被誰給揍了,“夫人,求求您,放過我男人吧。”
老太太眉頭一皺,當即大怒,“沒眼力見的混賬東西,來人,給我拖下去打!”
果然,今日的重頭戲來了。
不等婆子來把婦人給拖下去,溫婉直接抬手製止,垂目望她,“你男人是誰?”
“我男人是元寶他舅舅,王小郎。”婦人說著,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