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公公掃視了一圈,四個人少了一個,少的人正是挽秋,他掐著嗓子問,“挽秋姑娘上哪兒去了?”
三人聞言,眼眸閃了閃。
挽秋被打成那樣,自然是不能出來見人,之前已經跟她們通過氣兒,讓她們誰也彆說出去讓殿下知道。
知夏便直接扯謊,“大抵是昨兒個晚上服侍殿下服侍得太晚了,今兒又早起,挽秋姐姐身子有些不適,如今正在屋子裡躺著呢,怎麼,殿下傳喚她有要緊事兒?”
三寶公公點點頭,“殿下要用膳了,我來找她去布菜。”
知夏笑道:“就是怕殿下不樂意,否則布菜這種活兒,我們姐妹幾個也能做。”
三寶公公輕哼一聲,“殿下要是樂意你們幾個去,我還用得著三催四請地來找她?”
知夏一噎,隨即委屈道:“瞧公公這話說的,像是我們幾個不肯對殿下儘心似的,我們也想啊,可殿下壓根兒就不給機會,我們能怎麼辦?”
“那怎麼就單單給挽秋姑娘撈著機會了呢?”三寶公公拖著嗓音,“還不是你們沒用。”
知夏吐了吐舌,不敢再跟他拌嘴。
三寶公公的年齡雖然與殿下差不多,卻是殿下跟前的得用太監,她們可不想禍從口出一下子挖坑把自己埋了。
“既然挽秋姑娘不舒服,那咱家就回去了。”三寶公公說完,甩著拂塵回了承明殿。
此時幾個小太監已經在趙熙的食案上擺了吃食。
三寶公公粗略掃了一眼,還是以前的規製,飯菜和湯不多不少,是剛好能吃完的分量。
將拂塵擱在小幾上,三寶公公上前,拿起公筷給趙熙試菜。
為防有人謀害主子,這道程序在宮裡是必不可少的。
趙熙是個自律到讓人覺得可怕的人,吃飯的時候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因此用飯期間殿內十分安靜。
等用罷午膳,下人進來收拾了,趙熙漱口淨手之後才問三寶公公,“挽秋呢?”
“奴才方才去了西跨院,知夏她們幾個說挽秋姑娘身子不適,不能來陪殿下用午膳。”
聽到他用一個“陪”字,趙熙抬了抬眼。
三寶公公忙笑嘻嘻道:“奴才說錯了話,該打該打,是伺候殿下用膳。”
挽秋昨夜本就睡得晚,今日身子不適也在所難免,趙熙並未想到彆處去。
去外麵園子裡走了一圈消食,他回來便捧了本書看。
而東跨院這邊,三寶公公走後,挽秋的房門才緩緩打開。
知夏頭一個鑽進去,見到挽秋紅腫的雙頰,當即皺眉道:“都是娘娘安排過來的人,偏她就仗著自己姑姑的身份對姐姐百般羞辱虐待,要再這麼下去可如何是好?”
念春道:“要不,咱們找機會去告訴娘娘?”
“彆白費勁了。”繡冬撇撇嘴,“咱們什麼位份,人家什麼位份,娘娘總不能為了咱們幾個處置了伺候她多年的大宮女,挽秋妹妹這回啊,算是吃了個大虧,往後行事可得仔細著了。”
念春附和,“是啊,她如今成了東宮後院的管事,太子妃一日不嫁過來,咱們就得一日受著她的磋磨,往後的日子還不知多艱難呢。”
挽秋坐在鏡台前,小心地往臉上抹著藥,聽到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無奈搖搖頭,“行了你們幾個,都彆在人背後嚼舌根子了,仔細隔牆有耳惹來禍事,殿下最不喜歡下人們聚在一塊兒說短道長。”
聽到挽秋拿殿下說事,三人紛紛閉了嘴,過了會兒,知夏好奇地看著挽秋,“姐姐昨兒晚上可是侍寢成功了?殿下他……對你好不好?”
這個“好”字,就跟尋常那個“好”不同了,她們幾個是專程送來侍寢的,來之前便已經受過這方麵的調教,因此哪怕是未經人事,很多葷話也是一聽就懂,挽秋當即紅了臉,“瞎說什麼呢?我要是真侍寢成功,今兒還能挨了兩大嘴巴子?”
三人一聽,紛紛捂著嘴笑了起來,“瞧她,還害羞呢!”
的確,挽秋若是侍寢成功,殿下即便不能馬上給名分,也不會再把她當下人使喚,還得讓兩個丫鬟伺候著,可挽秋白日裡不僅沒有下人伺候,還跑去伺候人挨了兩大耳光,這可不就是沒侍寢成功嗎?
挽秋看著三人,小臉漲得通紅,“出去出去,都出去,一來我這兒就打聽殿下,都巴不得早日得寵幸好把你們一手的絕活兒教給他呢?一群不知道害臊的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