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楊雪茹當即紅了眼,瞪向楊煥,“大哥你為什麼要救她?”
她太在意太子妃的位置,太在意那個完美絕倫的未婚夫,因此得知自己有可能因為這麼一件事而被取消資格,也顧不得賓客還在場,直接質問楊煥。
楊煥蹙眉道:“齊姑娘是客,她落了水我下去救還有錯不成?”
楊雪茹眼圈紅得更厲害,“內院熟悉水性的婆子那麼多,你就不能另外叫人下去救,你知道她是誰嗎你二話不說就往下跳!”
你害死我了!
到底還存著最後一絲理智,楊雪茹沒有完全哭吼出來,眼淚珠子啪嗒啪嗒落個不停。
楊煥心中十分憋屈。
分明是祖母說好了讓他等在這兒救人的。
況且他又不認識永安郡主,哪裡知道竟然救了太子的女人。
再有,祖母說過這周圍不會有人的,為什麼他一把人救上來,女眷們就紛紛往這邊湧?
事情辦砸,楊煥也意識到了嚴重性,看了老夫人一眼,眼底暗含幽怨。
老夫人比誰都火大,可她能說什麼?隻能想辦法先疏散人群,然後讓楊雪茹去照看著齊萱,千萬要把人給安撫好,最後將目光轉向還沒走的溫婉身上,歎氣道:“先前郡主也聽說了,是齊姑娘先落水,我們家小子才會跳下去救的,雖說有不妥當之處,到底是為了人命著想,對此,老身有個不情之請。”
溫婉笑說:“老夫人請講。”
楊老夫人十分難為情:“剛剛那些女眷說的話對齊姑娘太不公,可事情出在我們家,老身站出來沒有說服力,郡主能否做個公道人,為齊姑娘說句公道話?”
這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非要逼著她跟楊家和解的意思?還能順帶把齊萱的事給解決了。
難怪婆婆總不喜歡跟這些老太太來往,說瞧著眼睛疼,果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溫婉今日純屬來湊熱鬨的,走個過場罷了,她沒想過要跟楊家攀扯上關係,自然也不想楊家攀扯上她,便禮貌回道:“有句話說,公道自在人心,先前你們家大少爺已經把話都解釋清楚了,相信能理解的自然能理解,不能理解的,就算我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沒辦法左右旁人的想法,總不能因為我是郡主,就以權壓人,讓她們都必須聽我的吧?況且我覺得,老夫人的重點弄錯了。”
楊老夫人皺著眉頭不說話。
溫婉輕挑唇角,“齊姑娘是太子殿下未過門的側妃,剛剛就算是意外,她和你們家大少爺有了肌膚之親也是事實,皇家會不會允許這樣的姑娘去給太子當側妃,這才是您該關心的問題。”
楊老夫人聞言,老臉一白。
她何嘗沒預估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是想垂死掙紮,看看能不能從溫婉這兒得到些許幫助罷了。
可她沒想到溫婉會直接把話挑明。
如今一邊是皇後娘家,一邊是太子,偏偏太子又是皇後的親生兒子。
楊老夫人一想到這個,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不是她親口交代了陪房嬤嬤給溫婉設局,她險些就以為是溫婉為了報複楊家而作的一出大戲。
現在成了這樣的局麵,簡直讓人頭大。
腦袋暈了暈,老夫人吩咐留下來的丫鬟,“請郡主去茶軒坐。”
很快有個穿著粉衣的小丫鬟上前來,恭敬道:“郡主這邊請。”
溫婉菱唇翹了翹,也不抗拒,跟著小丫鬟去了茶軒。
等人都走沒了,陪房嬤嬤才緊張地看向楊老夫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楊老夫人側頭,抬手就啪啪給了陪房嬤嬤兩巴掌,“沒用的廢物,這點事兒都給我辦砸了,留你何用!”
陪房嬤嬤捂著老臉,無話可說。
楊老夫人氣哼哼地去了廂房。
齊萱已經在佩兒的伺候下換上了楊雪茹的衣裳,眼下正抱著雙膝坐在榻上,原本波光瀲灩的桃花眼哭得紅腫。
她委屈,楊雪茹比她還委屈,自己勸著齊萱的時候都想哭。
她招誰惹誰了啊!不過是想在生辰宴這日多請幾個人來熱鬨熱鬨罷了,偏偏受了這無妄之災。
看到老夫人進來,楊雪茹不得不起身行禮,之後就賭氣地坐往旁邊,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