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沒把所有的黑鍋丟給林馨柔。
他是在意她的。
聽謝紹航這樣說,林馨柔如釋重負。
然而,謝大夫人的臉色卻跟著沉了下去。
謝行淵神色冷漠“你能承擔這件事,還算是有些膽氣。今日,嚴禦史已經將你的所作所為在早朝上說了出來,惹得本王也跟著丟臉,落了個治家不嚴的罪名,平白被罰了六個月的俸祿不說,還要被他人恥笑。謝紹航,你隻管說,此事,該如何罰你?”
謝紹航咬咬牙,深深地跪了下去“但憑叔祖父懲罰。”
他話音剛落,謝大夫人立刻道“叔父,不可啊!再有一個月,紹航就該科舉了。這是事關他一輩子的大事,您不能在這個時候罰他啊!若是罰的重了,隻怕他這輩子就毀了!”
說著,謝大夫人連連朝著謝行淵磕頭。
不過幾下,她的額頭就磕出血來。
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停下。
然而,謝行淵並不看她,隻冷聲吩咐道“來人,杖責二十!”
謝大夫人慌了“叔父,不可啊。紹航縱然習武,可他體質不好,隻學了個皮毛。這二十杖,他受不住的。”
“若是不動家法,本王就隻能公事公辦,把謝紹航交給大理寺的人去處置了。頂著本王的名義,假傳本王的命令是個什麼後果,想必一頓流放是少不了的。”
若是被判了流放,這輩子也就和科舉無緣了。
謝大夫人慌了神“叔父,不可公事公辦,不可啊。”
“這不可,那不可。謝大夫人,這謝府的家,讓給你來當,如何?”
說完,謝行淵壓根兒就不管謝大夫人說什麼,直接讓自己的人動手,立刻就把謝紹航架了出去。
他原本,也不是和謝大夫人在商量,能由著她討價還價?
行杖刑直接就在外麵,長凳很快擺好,謝紹航立刻被按上去。
隻一杖,謝紹航就疼的渾身痙攣。
到第五杖的時候,謝紹航的背後已經皮開肉綻,連慘叫聲都弱了許多。
謝大夫人連連告饒“叔父,要是再這麼打下去,紹航會沒命的啊。”
“不至於,本王有分寸。”
所以,謝行淵的分寸就是,在第十杖把謝紹航打暈之後,才讓人停了手。
這會兒,謝紹航已經是麵如金紙,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謝大夫人早已哭的不成樣子,待謝行淵帶人離開之後,她急忙吩咐人把謝紹航抬到屋子裡,請來府醫醫治。
府醫來了之後,確認謝紹航沒有性命之憂,謝大夫人才堪堪從謝紹航的床前直起身子,打算緩口氣。
卻在這時候,冷不丁看到站在那裡的崔姝言,她的眼神立刻變得淩厲起來“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