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雅的臉,悄悄地紅了。
崔姝言瞥了一眼,沒再繼續看,隻接著往前走。
謝春雅很快追上來,這會兒她臉上的紅暈消退了不少,反倒帶著些倨傲的神情說道“崔姝言,沒想到你罵人的時候還挺解氣的。”
說完,還不忘說道“你不要以為我是向著你說話,無非是你出來之後也代表著謝家,我不願同你起爭執罷了。”
崔姝言點點頭,並沒有多餘的話。
這會兒,她的心情的確不好。
那些醃臢事,她原本是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
因為這無異於自揭傷疤。
時至今日,她依然記得鮮血從母親額頭汩汩流出的樣子。
那一刻,她幾乎氣絕,卻仍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跟她說話“言言,不要怪娘親狠心。娘親得了病,活不長了。把你留在這裡,你至少是官家小姐。虎毒不食子……”
話沒說完,母親就閉上眼睛,沒了氣息。
那些意味深長的話,她當時不懂,卻在一天天長大之後,慢慢懂了。
母親患了病,命不久矣。
她所能做的,已是她所能想到的極限。
隻可惜,母親還是高估了崔尚晉的人品。
他那樣冷情的一個人,根本就不配做父親。
回府的一路上,崔姝言心思輾轉,難以平靜。
甚至於回府之後下了馬車,她仍有些渾渾噩噩,魂不守舍的樣子。
不成想,謝春雅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她的手腕“崔姝言,差點兒就被你糊弄過去了!我問你,我被送出去的事情,是不是你跟高玉瑤說的?”
“你看我跟高玉瑤,像是好到可以說這些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