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林馨柔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謝紹航便不悅道“不是說了讓你出去嗎?怎麼還在這裡?”
這下,林馨柔的臉麵到底是撐不住了,抓著手裡的帕子,氣鼓鼓地出去了。
等謝紹航把所有的批注看完,已經是兩刻鐘之後,崔姝言走出聽楓院沒多遠,迎麵就看到林馨柔等在那裡。
很顯然,林馨柔是在等她。
見她過來,林馨柔頓時撇了撇嘴,不屑道“崔姝言,什麼叫拿著雞毛當令箭,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你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救了孔大儒,就妄想能從此在謝府呼風喚雨,不覺得太天真了嗎?”
“不覺得。”
“嗬,你真是臉皮厚。崔姝言,你有什麼?你不過是空有一個少夫人的名頭罷了。你不會以為夫君真的對你有情吧?”
崔姝言輕輕轉著手上的翡翠鐲子,看著林馨柔,輕飄飄道“那麼,你以為夫君對你的情意就足夠深厚麼?若真是如此,又怎會有珠姨娘的存在呢?”
“那是在我之前。”林馨柔冷著臉說道。
“在你之後,珠姨娘就沒伺候過夫君嗎?”說著,崔姝言嗤笑一聲,“林馨柔,情意向來縹緲,唯有親手握在手裡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你嘲笑我空有少夫人的身份,卻不知在外人麵前,甭管這府裡有多少個姨娘,能與他並肩站在一處的人,隻有我。而你林馨柔,不過是個給大夫人送了重禮,才得以進入謝府的一個賤妾罷了。”
賤妾二字,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撞擊在林馨柔的心頭。
是啊,為了和謝紹航長相廝守,他們林家足足給了謝大夫人五十萬兩銀子。
這回為了搭救她哥哥,也為了她在謝府的地位,又搭上了一百萬兩白銀。
他們林家雖然是巨富,可拿出這麼多的銀子,也是要傷筋動骨的。
可即便他們林家付出了這麼多,又得到了什麼呢?
林馨柔正這樣想著,臉頰上卻突然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她回過神來,怒目看向剛剛把手收回去的崔姝言,怒喝道“崔姝言,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我是少夫人,而你林馨柔,隻是區區一個賤妾。一個比丫鬟好不了多少的賤妾而已,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我跟前亂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