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君遺事節,聊下南山石。”
聞聽詩詞,司馬勳道:“諸葛孔明,忠貞報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真乃我等之楷模!”
桓溫不禁感歎道:“桓某曆來敬畏忠良,奈何諸葛亮六出祁山,未定中原,子孫戰死,隻留廟宇一座,香火三柱,甚為遺憾呐。諸公皆可效仿,唯我不可效仿。”
司馬勳問道:“敢問將軍之誌?”
桓溫道:“大丈夫在世,當傳功名於萬代,留江山於兒孫,豈能隻留一縷青煙,三柱香火?”
桓溫言語之中,雄心萬丈,野心勃勃,語驚眾人,眾將也看出桓溫與諸葛孔明絕非同道中人。但那一首《八陣圖》,成為史上第一首懷念諸葛武侯的“懷亮詩”,諸葛亮有生之年做夢也想不到,第一首追思自己的“懷亮詩”竟是桓溫所做。
.......
成都府收複,桓溫與眾將,來到漢主行宮,宮裡人早都不見蹤影,隻剩幾壇未曾喝儘的美酒,還在飄香。幾經搜索,不見成漢帝李勢。
這時,二弟桓雲快步來到,作揖道:“啟稟兄長,敵將滕畯已趁夜色,護送李勢逃走,但走的匆忙,滕畯家眷數人,被司馬勳俘獲。”
“把滕畯眷屬,都帶上來。”
隻見司馬勳引上殿一乾家眷,這些家眷,看衣著打扮,多是仆人,隻有一個小兒,年紀不過三四歲,在眾仆人中,與眾不同。桓溫問:“都是仆人,為何還夾雜一個幼童在此。”
司馬勳道:“回稟將軍,這些俘虜多是家丁,唯有這幼兒,乃滕畯之子,喚做滕飛。”
桓溫道:“你等家仆,誰知李勢、滕畯去往何處?”
一個年紀偏大的家丁言道:“我家將軍護送漢主,去往漢中,滕氏家眷本是約定白水城會合,沒想到半路走散,被將軍俘獲。”
“漢中?”
軍師譙秀道:“這漢中之地,乃是三國時期,張魯割據之處,北連隴右,南接西蜀,氐人遷居,有數部族王,李勢若是糾集起來,也算一支勁旅。”
“原來如此。”桓溫道:“傳令將軍周撫、軍師譙秀率三千人馬,留守成都,招撫百姓,穩定蜀中。我親率大軍,趕往漢中,不可使賊子李勢有喘息之機。”眾將領命,準備前去點兵。
“慢著,”桓溫又道:“順便把這幼童帶上,興許會有用處。”小童滕飛被桓溫裹挾,一同隨軍南下,追擊成漢帝李勢。這才引出:
西蜀群山萬裡遙,白水城外路難逃。兵轅果有出三峪,成敗終為苦一遭。
巴水清波千裡遠,蜀山巍聳百涯高。漢中行遠尤揮劍,捷報京師展壯韜。
這日,太後褚蒜子閱完奏章,返回宮中,剛入宮苑,便把褚太後嚇了一跳,冷不丁看到兩個孩童,跪在宮牆牆角下,挖索著什麼,其中一個便是小皇帝司馬聃。
再看另一個孩子,比司馬聃略長幾歲,玩的渾身是泥,弄的臟兮兮的。兩人一見太後,趕忙行禮。褚太後道:“陛下跪在牆角,不拘禮數,渾身臟垢,玩的什麼?”
“回稟母後,兒臣正與慕容公子挖蚯蚓。”
“慕容公子?”褚太後詫異道。
旁邊太監靈高奏道:“就是那燕王慕容皝送到京師的質子慕容宇。”
褚太後這才想起,慕容宇三歲便送宮裡為人質,如今已經六歲,目不識丁,找不到玩伴的司馬聃便與慕容宇結伴玩耍。褚蒜子道:“堂堂大晉天子,與燕王質子,整日和泥,成何體統?”
靈高道:“自從太後臨朝聽政,從不過問皇上,奴才們又非博學之人,隻能陪著陛下和泥捉蟲。”
“唉……”褚蒜子歎了口氣,說道:“陛下一天天長大,豈能整日如此,春分速帶陛下和質子去洗漱乾淨,明日哀家為陛下請位帝師,教授詩書。”
丫鬟春分便帶著司馬聃與質子慕容宇去更衣洗漱,剛剛走開,一個小太監來奏:“啟奏太後,丞相司馬昱、侍中庾希求見。”
“這二人來的正是時候,哀家也要召見,命顯陽宮候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