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勳挽留馮孚在營中赴宴,叛軍眾將,陪在左右,一番敘舊,司馬勳端起耳杯,說道:“周楚要本王等候一月,安撫城中百姓,不會是計吧?”
馮孚道:“不瞞王爺,成都府多年不曾有戰事,武備鬆弛,豈是漢中十萬大軍的對手?”
司馬勳一飲而下,說道:“本王一路南下,劍門、涪水等險關眾多,無一能擋,回去告知周楚,千萬不要戲弄本王。”
“王爺放心,下官自會告知。”
正在這時,幾個副將給馮孚敬酒,隻見一個侍衛繞到司馬勳身後,遞上一個布條說道:“梁憚軍師獻計。”
司馬勳拿過布條,展開掌中,隻見一行小字寫道:“詐醉離宴,我自誆他。”
看過密計,司馬勳拿起一盞酒飲下,搖頭晃腦,假裝大醉,站起身來,醉眼迷離道:“本王初入川中,多有不適,先去歇息,就由軍師代為款待。”
馮孚也起身答道:“王爺自便...自便...”
等司馬勳走後,其他眾人,也三三兩兩離席而去,軍師梁憚是一杯接一杯,與馮孚對飲。
馮孚道:“夜色已深,梁先生也早些歇著吧。”
梁憚醉道:“周楚獻城,拖延一月,絕無誠意,當我不知?”
馮孚道:“周將軍真心獻城,生怕王爺亂用殺戮,才拖延一月,安撫人心。”
“隨你馮孚胡說,我有內應,不怕周楚使詐。”
一聽這話,馮孚萬沒想到,叛軍在成都府內還有內應細作,馮孚看著梁憚醉的不輕,假意問道:“哪來的內應,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毌丘暐也。”
“口空無憑。”
逢雪落飛花,東門邀戰馬。
馮孚問道:“這兩句詩,又有何解?”
梁憚露出一臉醉笑,說道:“隆冬將至,大雪飛舞之日,東門獻城之時,隻要雪落,何須等上一個月。”
馮孚又看一眼,這布紙上除了兩句詩詞,還有一個印信,正是西夷校尉的大印。突然,“哐啷”一聲,那梁憚醉倒在地,打翻了耳杯。
聽到聲響,守在帳外的侍衛趕忙過來,手忙腳亂的把梁憚架回營帳歇息,馮孚見此字條又有通敵暗語,又蓋著毌丘暐官印,不敢大意,便連夜回到了成都府內。
晚間的成都府,燈火未滅,周楚秉燭夜讀,還不曾歇息,見馮孚連夜回城,還帶著幾分酒意。周楚問道:“馮大人出使,可曾說服司馬勳?”
馮孚看看左右無人,低聲說道:“回稟將軍,司馬勳已經答應,等待一個月。”
“如此甚好,拖延一個月,就是為桓豁都督爭得戰機。”
“可是......”
“還有何事?”周楚問。
“司馬勳所言,其中有詐。”馮孚道。
周楚眼珠子一瞪,詫異問道:“有何欺詐?”
馮孚道:“毌丘暐逃回成都,乃是司馬勳內應,隻要時日一到,便要開門獻降。”
“啊?”周楚驚問道:“如何得知?”
馮孚從衣袖中拿出那張布紙字條,交於周楚,並說道:“將軍請看,這兩句詩,還帶著西夷校尉官印呐。”
“逢雪落飛花,東門邀戰馬。這兩句詩有何用意?”
馮孚道:“大雪漫天之日,東門獻降之時。”
“原來如此,這個毌丘暐,暗通反賊,還若無其事。”周楚對左右召喚道:“左右侍衛,速傳毌丘暐。”
等了少時,毌丘暐來到大堂,作揖道:“夜色已深,周將軍喚我何事?”
周楚問道:“毌丘將軍,你可是司馬勳的細作?”
“啊?周將軍何出此言?”
周楚拿著那張布條,扔下堂去,對毌丘暐說道:“你給司馬勳暗語私信,留有你的印信,不是細作,又是何意?”
“這...這這...”毌丘暐武將出身,哪裡在乎過自己的印信,這字條來自何處,自己也沒弄清怎麼回事。隻見周楚怒道:“左右來人,將細作毌丘暐推出去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