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幾經挑選,兩位自幼從桓溫府上養大的美女,被帶到桓溫的客廳前,四弟桓秘引領兩位佳人,進了前廳。兩個美人半蹲施禮,見過大司馬桓溫,桓秘道:“兄長且看,這二人,左邊一個田氏,右邊一個孟氏,自幼入府,教習才藝,皆是百裡挑一的佳人。”
桓溫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一番,果然國色天香,出類拔萃,美貌非凡,旁邊人等也是紛紛點頭。桓溫道:“二位姑娘,本帥送你二人入宮,侍駕君王,一朝得寵,貴極人臣。就連你等父母子弟,也要加官封侯,富貴滿門。你二人可願進宮?”
孟氏答道:“幸得大司馬抬愛,入宮奉君,有此良緣,全憑大司馬安排。”
田氏也道:“妾身若得陛下恩寵,此生難報大司馬知遇之恩。”
“嗯......”桓溫道:“如此甚好,本帥送你等入宮,也不能虧待,給你二人家中,各備厚禮,就等你倆得寵封妃,光耀門楣。”
孟氏、田氏得知家人也得厚待,再度拜謝桓溫。桓溫叮囑道:“入宮之後,侍奉君王,早懷龍種,必得太後恩寵,可保你二人無憂。”
二人暗懷欣喜,連聲答是。桓溫又道:“就定明日啟程,有桓秘將軍親自護送,趕赴京師。至於見了皇上,如何博得寵信,就看二位姑娘的本事了。”
美女田氏、孟氏再三拜謝,桓溫道:“深宮大內,變幻無常,能博得陛下寵愛,絕非易事,甚至還會險象環生。”
一聽宮廷還有幾分險惡,田氏問道:“若有為難之事,我姐妹二人該如何是好?”
桓溫一看二人單純稚嫩,笑著說道:“這有何難?我好友車胤,在京為官,官至中書侍郎,隻要傳到他的耳中,便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多謝大司馬指點迷津。”
桓溫給四弟桓秘叮囑一番,田氏、孟氏二人便跟隨桓秘下去,準備收拾一番,明日渡江南下,去往京城建康。
等兩位佳人送走,軍師郗超問道:“大司馬方才說,有什麼難事,可找車胤,為何偏要告知他?”
桓溫嗬嗬笑了起來,說道:“皇宮大內,男男女女,能有什麼事,無非是見不得光的荒唐事。當初先帝征召車胤,本帥痛快相送,就為有朝一日,車胤捅了朝廷這馬蜂窩。”
郗超道:“大司馬何以見得車胤能捅馬蜂窩?”
桓溫道:“車胤秉性剛正,直言敢諫,不懼權貴,若是兩個妃子告了陛下什麼齷齪事,車胤必然直言進諫,觸怒龍顏,本帥想看陛下、庾希如何補這個馬蜂窩。”
“大司馬真是知人善任。”郗超一聽,暗自叫絕,原來車胤是個直性子,不僅博學多才,更是桓溫對付庾希的一枚棋子。這才引出:
天子何曾少孽緣,佳人獻上探流言。
若知真有陽衰病,何必癡情庾道憐?
大臣為君王呈獻美女,那個年代,人之常情。四弟桓秘受桓溫差遣,帶著孟氏、田氏兩名美姬,渡江南下,去往京城健康。
東晉多少年來,六宮之主,一直是褚太後。兩個美女,進獻宮中,自然是先被送到崇德宮,經女官驗身,有太後先過目,為天子把關。桓秘奏道:“啟奏太後,大司馬遠在揚州,體恤社稷,深知太後所思所慮,今得美人二名,美貌非凡,不敢隱匿,特進獻宮中,請太後過目。”
褚蒜子道:“皇上身邊,隻有皇後,久久無妃,哀家正為此事焦慮,可是陛下患有陽衰之症,未得良藥,這男女之事......”
桓秘笑道:“是藥三分毒,何必服藥傷身,絕色美女,才是世間良藥。陛下若見,定能不治而愈,了卻太後這樁心事。”
褚蒜子一聽,這話說得不無道理,若能被美色開化,又何必吃那補藥。褚蒜子道:“如此說來,大司馬這美人送的正是時候,就快請二位美人上殿,看看姿色如何?”
桓秘對殿外的隨從招呼一聲,隻見兩名佳人,緩步入殿,低頭不敢直視,拜見褚太後。褚蒜子說道:“你二人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孟氏、田氏緩緩抬頭,隻見左邊一個,便是孟氏,此人姿色非凡,落落大方,獨有風範,真見得:
拖曳襯擺挑折裙,眉黛畫目鬢如雲。肌生玉脂白似雪,芳口綻若含笑頻。
身帶酥骨濃生意,懷抱柔情香為薰。獨生膚質難入俗,深存豔容可伴君。
看罷孟氏,再見右邊一個,乃是美人田氏,長得容貌驚人,身姿婀娜,卓越出眾,又見得:
麵如桃花綻蕊妍,指間纖細似還仙。步蓮猶帶七光彩,姿影尚存三寸綿。
驚把禦尊流滿地,敢催琴鼓斷和弦。麗容本是天宮色,隻歎錯投在雨煙。
兩個美人,呈現眼前,褚太後心中,十分中意,暗自叫絕,褚蒜子道:“桓大司馬真是有心之人,能在淮揚選到這般美人,難能可貴。”
桓秘道:“太後若能看的中意,想必皇上那裡,定能消融心火,大悅龍顏。”
“兩個美人,哀家先代皇上收了,即日起安排兩人入宮,侍奉禦駕,桓大人回去,代哀家答謝大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