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蠻久經戰陣,毫無畏懼,驅馬殺來,李蠻一對雙鐧,迎戰桓羆,二人皆用重兵器,雙鐧、雙錘擊打脆響,聲音刺耳,二人難分高下。
大戰五十回合過去,楊安言道:“鏖戰無益,鳴金收兵。”
隻聽鳴鑼響起,李蠻言道:“將至午時,你我各自去吃酒飯,飽食過後再戰如何?”
“怕你不成?飯後再戰!”
兩人各自回陣,李蠻見了大帥楊安,言道:“大帥何故收兵,再戰五十合,我定誅殺此人。”
“將軍何必較真,我部進軍神速,晉軍倉促迎戰,不可拖延。午飯之後,本帥誘他出戰,必可一戰而誅之!”
“原來大帥早有破敵良策。”李蠻道。
楊安道:“姚萇、王鑒。”
“末將在。”
“命你二人,點齊一千人馬,在西麵望水亭小路之上,設下絆馬索,本帥親自出戰引桓羆中計,就地誅殺。”
“得令!”
吃過午飯,戰鼓又響,周虓、桓羆立馬陣前,未見李蠻出戰,卻見大帥楊安催馬在前,胯下黃驃馬,掌中鳳嘴向月刀,立於最前。楊安道:“晌午之時,本帥見桓羆勇武,飽食之後,欲親自迎戰,一決高下。”
桓羆道:“你這胡兒,又是何人?”
“我乃秦國行軍元帥楊安是也!”
桓羆道:“若敢出戰,今日某家必誅殺主帥。”
“黑臉賊子,快快來戰。”大帥楊安催馬出戰,對麵桓羆一聽罵自己是黑臉賊,勃然大怒,催馬而出,揮舞雙錘,直取楊安。
桓羆雙錘如同兩團黑風,上下飛舞,楊安掌中鳳嘴向月刀,刀刀凶猛,激戰二十回合,楊安假裝不敵,駁馬便逃。桓羆一心誅殺秦軍主帥,哪裡肯饒過,催馬便追。
太守周虓一看,覺得其中有詐立刻傳令道:“快鳴金收兵,不可使桓羆盲追!”
一通鳴金作響,桓羆哪裡顧得這些,頭也不回,策馬追擊,直逼楊安,楊安回望桓羆緊追不舍,心中竊喜,直奔望水亭小路而去。
到了望水亭小路,四野寂靜,地勢複雜,桓羆心中泛起一絲疑慮,正在此時,隻覺身子往前一傾,一陣塵土撲麵,桓羆這才大驚失色。
“不好,中計!”桓羆一頭栽倒絆馬索下,人仰馬翻,雙錘也甩出老遠。
桓羆趕忙起身,隻見一張大網從天而落,蓋住桓羆,四麵伏兵驟起,起哄聲威。隻見姚萇、王鑒站在兩側青石上,姚萇喝道:“桓羆賊子,還不受降。”
誰知那桓羆力大過人,雙手擎起網繩,怒吼撕裂,此時大帥楊安已調轉馬頭回來,高聲喝令道:“黑臉賊!哪裡走?”
催馬躍前,楊安馬過刀落,血濺出三尺,一刀砍掉桓羆首級,斬殺於望水亭。真可謂:
戰血不停飛兩川,鐵蹄揮劍蕩雄關。
常聞壯士征車死,多少將軍不複還。
兩軍相持不下,晚間才各自收兵回城,還在四處打探消息的太守周虓,焦慮萬分,日落之時,還沒找到桓羆蹤影。眼看明月高懸,這才見一小卒來報:“啟稟太守,大事不妙,桓羆將軍被斬。”
“啊?”周虓大驚,急的在房中來回踱步。
管家周大,看著周虓心生不定,便作揖道:“老爺,桓羆戰死,兵馬尚在,何故焦慮?”
“城中無大將,軍心難鼓舞,本官當以死儘忠,戰死梓潼,唯有家中老母,將至古稀,還需早早送走。”
管家周大道:“聽說大都督桓豁駐紮東川,調兵遣將,不如將老夫人送往東川,避開戰亂。”
“事到如今,唯有如此,你立刻召集家丁,我再撥一千兵馬,連夜送老夫人出城,早去東川。”周虓道,
“老爺不妨一起離去。”
“我乃大晉忠臣,誓當與梓潼同進退,共存亡,一方父母官,豈能棄城而去。即便棄城,朝廷也必然斬我。”
管家周大不得已,隻能先安排家人收拾東西,趁著夜色昏暗,繁星點點,送老夫人出城,周大仍舊留在城中。這才是:
孝心送母過山深,一片美名澄碧林。
忠孝從來難兩顧,孤忠不改換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