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見苻錦拔劍,大驚失色,誰不知道苻堅這位三公主,武藝高強,出手不凡,自己並非對手。公主苻錦道:“我父王不過侍衛幾十人,豈能算的一軍?今逢國破,不得救父,當以死殉節,斷了姚萇的非分之心。”
隻見劍鋒調轉,架在自己的頸上,苻錦揮劍自刎,也倒在花草之中,一命嗚呼。苻堅看罷,仰天大笑:“二位公主,恥於受賊之辱,節烈殉國,生年親見,真孤王女兒也。”
玉璽也沒找到,二位公主相繼殉命,吳忠大喝道:“左右來人,將苻堅老兒給我綁了。”
那幾十侍衛早已無心交戰,苻堅身邊之人,也紛紛束手就擒,被吳忠押往新平(今陝西彬縣)一處破廟。寧死不讓王位的苻堅,與其他皇親,於公元385年10月,絞死於佛寺之中,時年四十八歲。秦晉爭鋒,也就此告終,後有唐代大詩人吳融做《經苻堅墓》以祭之:
百裡煙塵散杳冥,新平一隰草青青。
八公山石君知否,休更中原作彗星。
“苻堅死矣,苻堅死矣!”幾聲驚呼,謝安那個不成器的女婿王國寶,跑進尚書房,如今接替謝安為相的,正是會稽王司馬道子。
接過王國寶送來的快馬諜報,司馬道子寥寥看罷,心中大喜,說道:“苻堅若死,慕容垂、姚萇覆滅,也隻在旦夕。”
“如此當告知陛下,嚴旨發兵,收複黃河以北。”
司馬道子言:“謝玄若真收複失地,朝廷加封百官,國寶兄升官之事,就更是久久無期了。”
“以會稽王之見,該如何是好?”
“不如國寶兄毛遂自薦,赴前敵監軍如何?本王代為保奏,加封琅琊、堂邑二郡太守,領輔國將軍,監軍北伐,大功之日,兄台更可加官進爵。”
王國寶聽罷,喜上眉梢,欣喜不已,拱手道:“多謝王爺提攜,不過.......”
“不過什麼?”
王國寶道:“車胤上任吏部尚書,用人唯賢是舉,他哪裡看得起下官?”
道子言:“就憑兄台是謝安的女婿,車胤就不能不準,本王願當堂對峙,讓其啞口無言。”
“如此便好,下官仕途成敗,全靠會稽王殿下。”
......
在北伐大軍之中,增設監軍一職,人選適宜,關乎成敗,必選精通兵事之人。王國寶是新任丞相司馬道子的黨羽,同穿一條褲子。但是吏部尚書車胤,卻難以認同,畢竟王國寶徒有虛名,名聲低劣,這種官員出任監軍,隻恐適得其反。
司馬道子、車胤一同跪在含章殿,奏報監軍人選,各持己見,難以一致。司馬道子說:“啟奏陛下,王國寶乃王坦之長子,出身顯赫,幼讀詩書,正值華年,當以重任。”
車胤拱手道:“此事慎重,王國寶雖出身名門,但多有陋習,謝丞相在時,不予重用,監軍人選,非同小可,不可大意。”
兩人態度對立,孝武帝問:“二位卿家,說的各有道理,謝丞相當初為何不用王國寶。”
車胤道:“王國寶鷹犬之徒,紈絝子弟,並無真才實學,故而不用。”
“車尚書,此言差矣。”司馬道子言:“謝丞相在時,保舉車胤為吏部尚書,有提攜之恩。如今剛剛過世,屍骨未寒,車武子怎可詆毀謝丞相的賢婿,說其是鷹犬之徒,紈絝子弟?”
車胤道:“謝丞相遺言,任人唯賢,王國寶若有真才實學,早已高居顯職,正因徒有虛名,朝廷故而不用。”
司馬道子反駁道:“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賢,謝丞相的女婿,車武子如此抵觸,莫非要恩將仇報?”
車胤聽罷,不覺心中動怒,也反駁道:“謝家賢能之輩,個個出兵禦敵,浴血疆場,若非王國寶無用之徒,何至於今日,也無人願用?豈是車某恩將仇報?”
司馬道子端朝板說道:“陛下,念在王國寶毛遂自薦,一片忠心,臣奏請朝廷酌情啟用,不必多疑。”
車胤也端起朝板說道:“吏部監察人選,豈敢偏聽一麵之詞,朝廷絕不可啟用無能之輩監軍,有道是主帥無能,連累三軍。”
孝武帝一看兩人僵持不下,畢竟自己二弟是丞相,孝武帝道:“丞相既然極力舉薦,不如就依此建言,啟用王國寶。”
車胤道:“陛下若用,臣不敢抗旨不尊,隻恐北伐大計,要毀於王國寶之手。”
言罷,車胤便告退離開。氣走車胤,無論吏部是否準許,司馬道子如願讓王國寶做了琅琊、堂邑二郡太守,兼輔國將軍。王國寶也趕赴前敵,充當監軍。真可謂:
庸婿無能充監軍,官腔政客踏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