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就是開溜?”杜銀戰腦內過了一下,現在也是跑啊。
“沒錯。你總不會想著和這些變異動物無窮無儘地打下去吧?這玩意哪都有得是,光是鳥類我就不知道咋能來這麼多的。咱們如果不跑,就算打得過,最後也得累死。”李儉還沒試過自己能打多久,但他謹記著一句話。
你很能打嗎,能打有個屁用,出來混是要……啊,串台了,總之不是什麼事情都能靠純殺戮解決,張弛有度地掠殺變異動物才有益身心健康。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像自己這樣,大腦下意識屏蔽所見的景象,自動提供個描述標簽就忽視精神衝擊。正常人看多了殺戮場景,不出ptsd才怪。
自己看到血腥場景時,壓根看不到血腥,大腦標記“血腥場景”詞條就結束視覺中樞的工作,再看過去隻不過是詞條帶色塊。這應當是一種自保型的精神疾病,但對李儉來說,很好用。
這年頭誰還沒點精神病啊(攤手)。
但杜銀戰會有這麼方便的精神病嗎?李儉覺得不會。
能規避還是規避一下。
“你說得對。可我們要跑到什麼時候?”
“你等一下。”李儉再次釋放誘餌,與杜銀戰分離,繞了個大圈,半道上把誘餌關了,再依靠頭盔指引與杜銀戰會和。
“你看,就這麼簡單。”
杜銀戰:你靠速度硬甩鳥群的樣子很靚仔,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最高速勉強吊著飛鳥的我?
“咱們以後基本都是組隊行動的,到時候我能帶著鳥群跑偏,再會和就能甩掉它們。要是你一個人出動,那就在完成任務後迅速離開,也彆放誘餌,它們一般更對死在地上的動物有興趣。”李儉還不至於忽視兩人間的數值差異。
“行,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深深地信了。我們現在要去哪?”杜銀戰默默地調整了一下奔躍中手持劍盾的姿勢。
和合金棍不同,大劍大盾都是姿勢不對就風阻極大的產物,像戰鬥狀態一樣拿著,屬於給自己添堵。
“哦,頭盔給咱們更新了任務目標。咱們現在碰過了陸地的野獸,碰過了來吃食的鳥,接下來該去海邊碰碰水產。”李儉解釋。
吳會省有一個好處,它東邊就是海。而原錢安市也有一個好處,它東邊就是海。想到這,李儉就想要指指點點了,本來烏程市也能接海,後來行政區劃全都給錢安市讓路,倒是讓烏程市成了內陸城市,錢安市……錢安市原本就有個入海口,世界變化前就差有自己的“領海”了。
世界變化之後,錢安市東邊被填充地塊隔開,連入海口也去不了,還需要防備從海邊上岸的兩棲動物或甲殼類。
好在海裡的魚並不會主動上岸,這才讓靠海防線的壓力稍低於其他防線。
……
兩人一路奔躍向東邊海岸線。在航運大興的時候,沿海地區就是富裕的代名詞——沿海而不富裕,大抵是良港不多,但整體來看,沿海總比內陸更富裕些。
那時候,沿海地區交通如織,水路陸路,之後還有空運。一切物流隻要搭配上沿海良港,就是吞吐量大增、經濟騰飛,拉動就業、教育資源、各項民生的關鍵動力。
放在那時候,就算人能夠如李儉這般奔躍,地麵交通也不會允許他在這些路網上飛奔。
現如今,這些寶貴的物流網絡已然廢棄。對一些剛需物流要求來說,寧可讓部隊通過陸路運送,也不會再走沿海路線。
海裡有的是魚,承載生物環境容量大了去了,鬼知道變異魚類中能出現什麼恐怖的玩意。
萬一出現個北冥有魚係列生物,多少船都不夠送的。
“咱們現在到沿海,主要是先試試水,沒有真讓你打怪的意思。”李儉站在海邊懸崖,看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鬼知道大海現在哪來的潮起潮落、風起雲湧,他能做的隻有接受。
“那麼我要練什麼?”杜銀戰跑到海邊的時候,差點沒控製好距離,掉下去。
“咱們先練踩水。”
隻要相對速度夠快,水體受力排開周圍水體,表現出液體流動性的能力就會遠弱於其表現液體體積不可壓縮性(弱)的能力,從宏觀視角出發,就如同踩地麵一般——當然,是踩一腳就會變形的地麵。
值得注意的是,以李儉和杜銀戰的身體素質,將腿腳加速到接觸水麵如同地麵一般的相對速度,並不讓腿腳疼痛,這已經是比在地上奔躍更簡單的事情了。
在地表奔躍所受到的脈衝式反作用力並不比在水麵上快速踩踏要小,如果能夠調整心態,認識到自己可以通過快速踩水立於水麵——差不多保持在小範圍內走動——要做到踩水行走是很簡單的。
在李儉向杜銀戰展示如何在方圓五十米的水域中保持膝蓋高於水麵的奔跑姿勢後,杜銀戰很快學會了在水麵奔跑。
“這很累,但也是我們在海邊行動需要學會的。和魚類不同,我們在水中很難借力,一般隻能做到保持移動,而不能發起有效進攻。為了保證自身安全,學會從水體內達到水麵,再在水麵保持高速移動,同時發起有效進攻,對我們這種靠冷兵器超規格戰鬥力作戰的個體來說,應該是需要掌握的技能。”李儉在水麵高速移動,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帥極了。
這可是在水麵上奔跑誒,一般人壓根做不到的好吧?
“可是,如果要攻擊變異魚,我們在水麵上要怎麼攻擊它們?等它們自己跳出水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