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儉給自己安排的休假,到令人頗為無語的法術參觀時,也就到頭了。
回到校區,張博學正在與人開會,決定投入補藥研究的大課題安排。李儉不好打擾,又縮到校長室裡,翻看最近校園動態。
傳統高等教育注重畢業率、就業率、升學率,注重學生升學或就業後,社會對學府的評價反饋。
現如今雖說就業率和升學率不再是學府需要考慮的問題,但評價反饋因此變得更為重要。
與傳統高等教育相比,新星學院需要做什麼,是李儉一直思考的問題,起碼是一直在他腦海中停留的問題。
修仙學校,從名稱和功能來看,是教會學生修仙的學校。
那麼,畢業時的境界,就很值得參考。
過去的作品常見修仙百藝,現如今沒有這些東西,讓學生去琢磨如何開發煉製補藥類丹藥,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李儉的手指在觸摸屏上寫寫畫畫。
不對,補藥類丹藥開發現在還停留在個彆科研機構的極少數高端研究,能夠下沉到提供給本科生分類研究的課題需要多久?
這好像不太行得通,該擱置嗎?
……
“真是難得,你竟然已經回來了。”張博學推門而入,看到李儉在校長辦公桌後,對著觸摸屏發呆。
“老張,安排項目的事情做完了?”李儉抬頭。
“做完了,後續工作還要你簽點東西,到時候記得去拍個照,剪個彩,掛牌儀式沒你,這事不太好辦。”張博學回到座位,繼續辦公。
不過以李儉的位置角度,他不太確定張博學究竟是在辦公還是在摸魚。
“什麼時候剪彩?”
“十一月一號,你知道的,這時間好記,方便宣傳。”
……
李儉感覺自己的生活像是掛了空檔,在各種事務中,一溜煙就滑行到了剪彩之後。
他做了很多事:參與教務安排,開各種會,蓋各種章,簽各種字;也沒有落下自己修行,在空餘時間經常熟悉功法運行和法術操作。
但大概是忙過了頭,時間反而沒有實感,一恍惚就已經到了全程微笑完成大課題掛牌之後,隻有臉上略有些僵硬的肌肉提醒李儉,剛才確實完成了掛牌儀式。
“我現在突然很能體會到‘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感覺,不過和大佬們不同,我的感覺頗為被動。”李儉無意識地揉著臉頰。
“如何被動?”
“大佬們都是主動奮發提出匈奴未滅何以家為,而我是被推著難以為家。”李儉甩手,和有些人的現充生活比起來,他覺得自己像是某種更加強力的社畜。
怎麼感覺天天都在乾活啊,而且乾的活都挺奇怪。
“怎麼,你想成家?”張博學像是在看樂子。
“廢話,我姑且也是生物,哪個正常生物會不想著把自己的基因組傳下去的?更不用說,在兩性繁殖類的生物中,要確保自身基因組傳遞,甚至擴大占比,起碼也得留下兩個後代?”李儉瞥了張博學一眼。
“就你拉人乾活的態度,作為工作夥伴,我隻能祝你幸福。”張博學大爆笑。
“媽的,有什麼好笑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是人啊。”
“好好好,那讓哥們這個過來人跟你說一句,以私人身份說一句。你有對象了嗎就想成家?”張博學隻嚴肅了一句話的工夫,第二句又笑出了聲。
“我以為你來到兩軍陣前必有高論。行了,乾活吧你。咱們還得研究一下,學生畢業條件裡頭,修仙境界設置到多高才合適。”李儉這次換成翻白眼了。
“了解,我看看……”張博學沉默了一陣子,“以私人身份來說,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提出要成家,隻要你有這個意思,就會有安排。”
“我知道,我並不奢求什麼感情上的體驗,對我來說,最大的意義就是讓我的基因組在生物種群的占比擴大。”
“你這麼說就像是隻想生孩子的渣男。”
“但我不是,這是我的目的之一,而不是全部。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是父母的好兒子,朋友的好兄弟,社會的好齒輪,妻子的好丈夫,子女的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