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風平浪靜,除了有些植物的動靜,車隊全然不受驚擾,徑自到了平西聚居區。
依舊是與先前幾次對答相同的流程,車隊與平西聚居區的衛戍部隊交換了信息,在驗證了車隊身份後,來自新星大學的眾人得到了當地區大會的熱情接待。
平西聚居區的迎賓團隊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平西聚居區外衛戍部隊的防區裡頭夾道歡迎,安排了一溜的年輕學生揮舞小國旗。
李儉都被他們的熱情搞蒙了。這啥規格啊,這旗子是我們這車隊到這地方該揮的嗎?是不是有點逾越了?咱琢磨自己也不是啥外賓啊,真論起來,自己還沾點戰鬥序列的安排,到了平西聚居區,平級都算不上,真有事讓衛戍部隊的指揮官招呼一下,哥們就得上了。
我是來支援作戰的,你們要做什麼?李儉大吼一聲……啊,沒有大吼一聲,這句話是他在心裡問的,問出的時候,人坐在客車前頭,腦子都是懵的。
雖然不太現實,但看眼前這股夾道歡迎的勁頭,李儉總有一種“有人要陷害自己”的感覺。
當司機的學生哪裡見過這場麵。自打他開車進了平西聚居區的防區,過了通車大門,後頭就是兩邊夾道歡迎的中小學學生。也不知道平西聚居區的區大會從哪召來這麼多人,在道路兩旁各圍了三層,前排的有小紅旗揮舞,後排的乾脆隻能蹦蹦跳跳地喊口號。
李儉:抽象,真逾越了,我現在掉頭就跑說我完全不知道有這事還來得及嗎?
做司機的學生連油門都不敢帶,隻敢讓客車緩緩前行,速度不比蝸牛爬快多少。
穿過防區的兩公裡路,愣是讓他開了半個小時。
過了防區,進入平西聚居區的時候,學生一腳刹車就踩死了。
原因無他,進了聚居區的地方,有一群人舉著大大的橫幅,擋在入城道路前麵,上書一行大字:“熱烈歡迎錢安聚居區友好單位新星大學來賓入駐平西聚居區”。
李儉:我看你們這不像是在招待友好單位,倒像是想要捧殺友好單位。
路被歡迎的人群堵得死死的,除非車隊會飛,不然這怎麼著也開不過去。李儉倒是有空間權能,但權能也不能讓他帶著十幾輛車和八十個人一塊飛,看這架勢,隻好吩咐司機停車,下車看看這是怎麼個事。
其實他也不用吩咐,司機早就停車了,那一腳刹車不是白踩的。隻不過吩咐之後,車隊眾人有了主心骨——畢竟李儉是校長,他說話有時候可以不好使,但隻要他說話了,照著做,責任是他的——司機立刻把車門開了。
不用下車,光是開車門這一下,原本在車窗外壓抑的聲浪就衝進了車廂,讓李儉體驗了一把天皇巨星出場的感覺。
到處都是“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的號子,時不時還能聽到一句新星大學的校訓。
幾位教授倒是不擔心這樣的熱鬨是不是一種捧殺,他們隻是用目光看著李儉,詢問李儉要不要帶頭下車。
李儉一咬牙,不就是下車嘛,就算這地方圍著歡呼的人都想把自己乾掉,自己都能跑掉,更何況是在歡迎?
起身,下車。
靠近的人群反應比李儉下車還快,有幾人看李儉下車,嗖一下就跑了過來。
李儉抬眼一看,來者麵色紅潤,有高海拔人群常見的高原麵貌。看起來四十歲出頭,考慮到修煉,也可能有五十多歲。來的男男女女四五人,都是西裝革履,穿得正式,為首的男子穿得稍有不同,是一套軍綠色的中山裝。
看這架勢,他們得是平西聚居區的代表人物。
大概是有秘書提醒,衝在最前麵的中山裝男子哢一下抓起了李儉的手,雙手帶著擺動:“您就是錢安聚居區新星大學的李校長吧,幸會幸會,我是劉援軍,平西區大會的代表之一,在此恭候多時了。”
李儉沒搞懂自己一個新星大學的校長有什麼好恭候的,更何況還是這種很下麵子的主動握手。這位劉援軍先生看著年過五旬,怎麼看都像是位高權重的人,上來就握手,還雙手握自己單手,這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