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顯得十分平淡,最熱烈的內容就是自己離開錢安聚居區那段時間的新春專題,錢安聚居區內組織了不少新春活動,連新星大學也承辦了一兩場。
這就有點歌舞升平了,李儉倒是不排斥歌舞升平,但現在外患頗多,自己出門一趟回來,總得先掌握外患的情況,至於歌舞升平,還是晚些時日再看。
手動把正向新聞也給關了,剩下的內容就透著血腥。
一月錢安衛戍部隊參與海洋主流戰爭計劃,陣亡戰士三百餘人,詳細名單於附件作半匿名處理公開,所有陣亡將士撫恤及追授列表公開……
一月錢安衛戍部隊因公犧牲人數,一百餘人,詳細名單半匿名公開,撫恤及追授列表……
一月錢安衛戍部隊因公殉職人數,四十餘人,詳細名單半匿名公開,撫恤及追授列表……
衛戍部隊的傷亡看完,還有警察序列……
連同其他非戰鬥序列單位的因公殉職,一月份累計犧牲人數超過五百人。
至於重傷輕傷——這意味著當前技術條件下的不可逆傷勢——新聞提到的比較少,但根據受傷人數一般與死亡人數比例在五比一左右徘徊,一月份的傷亡總數能到三千人。
摸著良心說,按照過去的趨勢,錢安聚居區一個月能生下來的新生兒,也隻比這個數據大一個數量級。再加上征兵比例的差異,一月的傷亡數據如果長期維持,時間久了,足以家家熬藥,族族帶孝。
雖然大多數人還能歡度春節,但從傷亡來看,這樣悠閒的日子很難一直過下去了。
李儉關掉傷亡新聞,從理智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傷亡已經存在,新星大學的學生自然不能獨善其身。
新生兒是不能在今年就成為合格兵員的,而新星大學裡的在讀生和應屆生卻可以。以新星大學學生的平均戰鬥力,注入部隊並不會引起部隊戰鬥力的下降,反而可以產生平方律效應,指揮得當,還能減少傷亡。
這也就難怪錢安衛戍部隊要來校園中再次鼓勵征兵了,換做自己是一支部隊的指揮官,看到眼前的傷亡,一來會想著提升自己的戰略戰術水平,二來便要想補充合適兵員。
李儉抬眼看向張博學,張博學埋頭苦乾,正與堆成山的文書工作較勁。
“老張,我想了一下,還是要鼓勵學生參軍,現在就鼓勵。”
“怎麼,突然想通了,要把學生們推到火海裡去了?”張博學這才抬頭看向李儉,“你如果真想通了,記得留一條後門,允許家長替孩子上戰場,到時候我好替我女兒。”
“就你的戰鬥力,你女兒自己上都比你上更強。這後門你要留就找人開會去討論,我這邊出不了。要推進鼓勵參軍,有什麼要我做的嗎?”李儉沒好氣地嗆了老張一句。
他之前還沒反應過來,仔細一想,老張的修為還沒學生平均水平高,讓他替女兒上戰場,先不談這話好不好聽,就是掰開了揉碎了算一算老張出事的概率有多高,這都是不值當的買賣。
都不值當的買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有,你這幾天陪陪衛戍部隊,跟他們在陸地多走走,出門的時候大張旗鼓一點,之後事情就成了。”
“這麼簡單?不需要我陪衛戍部隊拍宣傳片之類的?”
“瞧瞧,你這就年輕了。人家早就把事情都辦妥了,人家壓根不走你這校長的上層路線,全都找的各個學院,在學院裡按照各個專業培養計劃,把學生們大四以後的時間都簽走了。你就算不宣傳,過一兩年,我們大多數學生都得進部隊走一遭。”張博學陰陰地笑著,透著一股成年人的算計。
“我靠,那還要找我做什麼。”
“找你更名正言順。”
李儉本以為張博學是在開玩笑,向他要來各個學院最新的各專業培養計劃後,發現非教育類、非文科、非理科的各專業培養計劃,大四的實習和中期畢業設計都和部隊有關,大五開始的實踐,乾脆變成了在各軍種內的實操環節。
我靠,成既定事實了。